“倒沒什麼稀奇的,就是有些感想罷了……”那個被稱為孟潭兄的人,聽到有人呼喚自己,倒是發著感慨,手也放了下來,簾子立刻擋住視線,窗外的事物立刻遠去。
“哦,不知道孟潭兄為什麼發感慨呢?”那個人繼續追問道。
“……也沒什麼,只是感嘆,今年的番薯,又豐收了,看如今喝酒的人,倒是越發的多了……”那個被稱為孟潭兄的人說道。
“……番薯?……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好東西,我家那田間地頭種了不少,也是收了不少,家裡也釀了酒,還做了不少番薯糖,等再冷一些,就做些番薯粉絲準備過年,今年家裡的佃戶倒是可以過一個好年了,也不耗費什麼銀子,確實是比去年的年要過得豐盛得多……”這個人倒是越說越多,等得實在不耐煩了,這種家常裡短的事也就拿出來說了。
“那倒是,我家的門下人,不說多,過年總得分幾塊肉吧,這樣算下來,今年這個年,可就是有酒,有肉,有糖,有粉,若是勤快的,掙一兩套新衣不成問題,……這個年,只怕是數十年來過得最好的一個年了……”有嘴快的人立刻接嘴道,在這裡實在是等得無聊了,這種家長裡短的事也拿出來說了。
“……咳咳……”立刻有人咳嗽著打斷這個人的話。
幾個正在聊天的人立刻jǐng醒過來,停止說話,看向那咳嗽的人。
那個咳嗽的人的臉sè不是那麼好看,正瞪著剛才聊天的人。
那幾人也明白自己說得話不太“得體”,也閉嘴了,當然,面對那個瞪眼的人,他們也並無太多的畏懼。
其他幾個人見狀,有的暗地裡曬笑,有的不滿,有的無所謂,有的鄙視。
“來了,來了……”正在氣氛詭異的時候,有人忽然喊道,打破了這個詭異的氣氛。
來的人三步並作兩步,快速的爬了上來。
“逸夫,如何了?衍聖公可回來了?可說了什麼?”那個剛才瞪人的人立刻焦急的問道。
“大人,得了確切的訊息了,衍聖公說,陛下讓他推徐閣老和孫初陽出來,和道家張真人打擂臺,還說,徐閣老和孫大人乃是真正的儒者……”那個人跑得有些急,可以說上氣不接下氣,可說得話確實極為順溜,沒有絲毫的停頓。
這個訊息一出這個人的嘴,這個茶樓上的人都陷入了沉思,捧徐光啟、孫元化和張顯庸鬥?這個說法,以前貌似就有,可也一直拖著,沒有真的這樣做。今天,卻又是這個訊息。
“這怎麼成?這怎麼成?難道那孫元化做的是就不是離經叛道?就不是奇yín巧計?難道就不是不務正業?讓他出來和張顯庸鬥,那不是火上澆油更加熱鬧?咱們要的是一個朗朗乾坤,要的是一個清靜的大明,而不是如今這種亂糟糟的大明……”那個瞪眼的人立刻憤怒的嚷嚷著。
其他幾個人都默不作聲。
“其實,也不盡然,那孫初陽在先帝之時,就自請去了遼東鑄炮守城,也是立下了功勞的,他的事,不可全部說成奇yín巧計,那鑄炮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剛才那個一直在窗戶邊上觀察的人立刻反駁道,倒是有和剛才那個瞪眼的人爭鋒相對的意思。
這個說法,倒是得了不少的支援,不少人都點頭或者撫須,表示贊成這個觀點。
“哼……,不過是乖張罷賣弄罷了……,他入了夷人教,就是不忠,就是不孝,就是數典忘祖,這種人,豈能稱之為儒者?豈能代表儒家?”那個瞪眼的哦人怒火越發的明顯起來,恨恨的說道。
“若是說孫初陽代表儒家,那確實還差了些,可若是說徐閣老為儒者,在下是贊成的,若是徐閣老都不能稱之為儒者,那天下還有誰能稱之為儒者?齊家治國平天下,普濟蒼生,救濟黎民,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