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了。”
崔雪萍看了梅書遠一眼,眼中含了淚道:“我委屈倒不算什麼,若是……若是你爹孃仍然不允呢?又或是你妻子容不下我,那又該如何是好?”
梅書遠一時語塞,崔雪萍緊接著道:“我說幾句話,你萬莫要惱我……依我之見,你不如分出家去單過,如若這樣,你要再做什麼,又何須看著你爹孃的臉色行事?”
梅書遠擰著眉厲聲道:“這萬萬不可!爹和娘如今歲數大了,弟弟雖考了功名,但畢竟還小,正是我要在跟前多盡孝的時候,我是家中的長子,本就該多擔待,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說完看到崔雪萍滿面委屈之色,方放柔了聲音道:“雪萍,我知你心急,但此事不能再說了。”
崔雪萍心裡暗恨,但面上垂淚道:“你心裡有我就好……只怕你如今有了嬌妻美眷便再記不得我了。聽人說張家的姑娘綺年玉貌,你待她是極溫柔體貼的,日後你兒孫滿堂,哪裡還能再想起我來?”
梅書遠聽了頓時心裡發酸,指天指地發誓自己不會變心,又道:“這樁親是父母給訂的,我娶她是為了盡孝,待她之心好比對自己妹妹一般,自然不能與你相比的。”
話音還未落,便聽門“咣噹”一聲被撞開,梅書遠和崔雪萍登時驚得一顫,只見紫萱殺氣騰騰站在門前,一手提了裙子邁進門,另一手指著崔雪萍大聲罵道:“哪裡來的淫婦,竟跑到我的家裡勾引有婦之夫?偷漢子偷到我頭上,我打爛你個沒臉的下賤種子!”說罷抄起立在牆邊的門閂照著崔雪萍便劈頭打了過來。
欲知端的,且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十回【下】
且說紫萱抄起門閂便向崔雪萍打去,崔雪萍躲閃未及,胳膊上已捱了一記,疼得“哎喲”一聲,直往梅書遠身後躲去。梅書遠見紫萱突然闖進來,不由唬了一跳,登時又驚又愧,但見紫萱舉著門閂便打,更是大驚,忙上前一把握住門閂道:“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做什麼?”
紫萱見梅書遠護著崔雪萍,更氣的渾身亂戰,眼眶都紅了,怒道:“我這是做什麼?沒臉的娼婦跑到我家裡來偷人,你卻問我這是再做什麼?我與你才剛成親多久?你這薄倖短命的……”說到此處聲音已哽咽了,眼淚撲哧撲哧掉了下來。
梅書遠臉上火辣辣的,只低了頭將門閂緊緊攥住道:“你且把這東西放下來,若是將自己傷著也不好了。”
崔雪萍趁著這功夫朝門口跑去,紫萱已瞧見了,忙大喝一聲道:“把門給我堵住了!休讓這娼婦逃了去!”香草正在門口守著,聽此言忙衝上來,崔雪萍避之不及,剛好與香草撞了個滿懷,被一把擒住。碰巧婉玉房裡的丫鬟採纖帶了幾個小丫頭子從這邊經過,採纖不過十三四歲,正是小孩子心性,見此熱鬧必要橫插一腿,大喊一聲:“了不得了!”一邊遣人去喚婉玉,一邊帶著人衝上前幫著香草拿人。
崔雪萍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情知事情鬧大便再無可收場,又恨紫萱打她,正此時,紫萱早已舍了門閂走出來,到近前抓著崔雪萍頭髮左右開弓便扇了五、六記大耳刮子,口中罵道:“活該天打雷劈的賤人,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竟跑來勾引人家的丈夫!油脂蒙了你的心竅!竟然打主意到姑奶□上,今日便打死乾淨!”紫萱雖是女孩兒,但因在家中最小,極受疼愛,小時候一直當做男兒教養,又是將門出身,故性情上帶了幾分尋常官宦小姐未有的悍勇。適才她在門口聽見梅、崔二人對話便已氣得七竅生煙,尤聽到梅書遠答“我待她之心好比對自己妹妹一般”,登時又傷心又憤懣,只覺肺將要氣炸了,恨不得一掌將崔雪萍打死方休,故而此刻下了狠手,直將崔雪萍打得頭暈腦脹,耳朵嗡嗡作響,臉兒立刻紫脹起來,只咬緊牙關絕不叫痛。
屋中登時亂成一團,梅書遠從未見過如此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