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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耶爾從冷靜到沉不住氣,再從沉不住氣到被憤怒控制,直到現在依然沒有莽撞行事,做出些在對敵之前就浪費自己力量的蠢事,讓雲翔有些暗生佩服之心,不過卻不會動搖他殺人的念頭罷了。
【在他的心神最動盪鬆弛的時候……只有那一次機會……一定要把握住。】感覺到基耶爾的心情已經漸漸傾向一開始不怎麼相信的逃跑結論,小心翼翼預備撤退支援戰場同伴的時候,雲翔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繃緊了——幸好天使不會觀察自己那麼多對翅膀上的某根小羽毛是不是呈現出不自然的僵硬,戰天使的劍橫在面前,隨時都可以揮出,每一步都要反覆多次地觀察四周異動,直到將要退出樹林的一剎那,堅韌如基耶爾,也不由略微放鬆了那麼一下。
而云翔等待的就是這樣一個空隙,巨闕輕吻上天使的脖頸,上面附著的大量靈氣粗暴地撕裂了基耶爾的喉嚨,略略翻轉手腕,疑似動脈的不為,大蓬大蓬的金色鮮血噴薄而出,滴落在地上,竟然神奇地開出各種充滿靈氣的花花草草。
“卑鄙……”基耶爾是打算這麼說的,但是喉部的巨創,讓他只能模糊地發出一些無法辨識的音節,不過那忿恨的眼神還是讓雲翔讀懂了他想要表達的含義。
“我們東方有句成語,叫做兵不厭詐。”雲翔輕快道,“如果你也會七十二變,難道你就不會在同樣的情況下也這樣對付你的敵人嗎?”
這句話說得基耶爾啞口無言,讓他死得也能瞑目,因此天使的身體迅速地沙化風化,最後只有類似靈魂的淡淡虛影深深地瞥了雲翔一眼,像是要把這個東方人的面孔牢牢記住似的,整個人則不受自己控制地朝著天空的遠處飛了過去。
“搞什麼虛把戲,要不是不想結怨過深,一道天雷就夠讓毫無防備的你魂飛魄散化為灰灰~”雲翔低低抱怨一句,縱身朝主戰場方向躍去。
“雲……易,你沒受傷吧?”白五眼尖,頭一個發現雲翔重新出現在戰場中,大喜之下差點就暴露了對方的真名。
“澤琰不必擔心,那個戰天使隊長的身體被我毀了。”雲翔微微一笑,主動叫了他的名,也許是因為痛痛快快地戰鬥了一場,他只覺得全身舒泰,本來有些鬱滯的心情也變得爽朗起來,能夠將白五的感情理智看待,雖然目前沒有回應的打算,卻不會繼續保持冷戰的態度。
幾個月來頭一回看到對方不吝惜給出的笑臉,白五原來的擔心、鬱悶統統拋到了九霄雲外,順手劈開一隻衝過來的光天使,他興奮地怪叫一聲,幹勁十足地衝回戰局的中心,劈砍起來。
雲翔好像看小孩子一般無奈地笑了笑,一路拼殺,一路靠近白五的身邊,二人首尾呼應,靠近的天使教士在死了好幾批後就很少有再敢靠過來送死的,於是他倆周圍的黑暗一族壓力頓時減輕了許多,再度看向這兩個東方人的眼神消去了輕蔑,多出了恐懼。
那個看起來文靜的,居然可以單槍匹馬把一個戰天使,還是小隊長身份的打回了天堂,而那個比較玩世不恭一點的,同他們一樣奮戰到現在,彷彿一直在玩,還留著餘力的樣子,難道東方人都是那麼可怕的存在嗎?
菲納斯透過黑暗秘法得知那邊的訊息,立刻把將這兩個東方人抓住做實驗的想法忘得一乾二淨,要討好,要招攬,只要他們能夠同黑暗結盟,教廷就別想同過去那樣隨意屠殺他們還沒來得及長成的年輕一代了。
想象若干年後自己帶著起碼血族侯爵以上實力的百萬大軍橫掃教廷,菲納斯雖然是個萬年老鬼,也失態地咯咯狂笑了起來。
安吉洛還是一副很沉靜的樣子呆在巫師們的身邊,把那些偶爾突破防線的傢伙幹掉,儘管周圍的人都很好奇他是怎麼結識這兩個東方人,甚至有資格老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