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氣氛一時凝重了起來,雲翔輕聲道:“我們先出去吧,別影響大媽休息。”
留下照看婉嫻的品慧與齊媽,其他人默默坐在花廳裡,忐忑不安地等著天堯回來。
“雲飛少爺,他是被人連累的!”天堯回來,茶也來不及喝一盞,立刻開始說明自己打聽來的事情。
祖望緊緊攥著椅子的扶手道:“連累?難道是鄭老闆?”
天堯搖搖頭:“不,是雲飛少爺以前在廣州、上海等地創的刊物,編的雜誌惹出來的事!據說上面刊載過一些反動的東西,然後最近和雲飛少爺當初一起創業的合夥人,以及部分撰稿人都犯了事,結果被抓的抓,流亡的流亡,不知怎地,就牽連到雲飛少爺這來了。”
雲翔忽道:“不對,大哥在外面,一向用的是‘蘇慕白’這個名字,怎麼會查到‘展雲飛’的頭上?”
“是有人發現了蘇慕白就是展雲飛,然後去告密……”雨鳳一點就透地醒悟過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因為她突然發現,最有可能洩露這一點的,就是她和她的弟妹們,雲飛是以蘇慕白的身份和他們結緣的,也許是習慣,也許是口誤,說不定就是這樣那樣的一次無心之失,讓別人瞭解了這個秘密。
雲翔似乎明白了雨鳳的想法,不經意地解圍道:“不過,鄭老闆和待月樓的人都清楚這一點,人多嘴雜,這件事已經無可追究是誰說出去的了。天堯,既然雲飛只是被牽連的,那不是應該問清楚情況後就和我們一樣被釋放了?”
“還不是那聯省自治的簽名惹的禍!”天堯苦笑,“原本他們對雲飛少爺只是有懷疑,而扯上了那個現在在全國引起激烈爭端的聯省自治,雲飛少爺就是渾身上下長滿了嘴,也說不清自己的無辜了!據說在確保雲飛完全和那些逆黨無關前,除了不準保釋,還不準家人探監呢!”
“罷罷罷,不過是暗示咱們花錢買平安了!”祖望冷笑了起來,“這錢,我給就是了!”
雲翔聽到這句話,猛地低下頭,掩蓋住臉上湧現的苦笑。
不出雲翔所料,事情並沒祖望想得那麼簡單,上下疏通一遍,本來已經差不多的事,雲飛在裡面卻弄巧成拙不知幹了什麼,竟打傷了獄警,本來大好的局面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得已家裡的撒錢行動又要重頭來過。
事態卻在此時古怪了起來,先是紀叔回報,有幾家不打眼的小鋪子週轉困難,所需金額聽起來不大,但支出後卻發現讓家裡可動用的錢更加捉襟見肘,不是沒錢,但大部分的錢是家裡錢莊的本金,那是展家幾代的心血,所有產業的根本,如果動用後不能及時補充,後果不堪設想。
雲翔心知肚明,這錢如果動了,展家是真的完了,絕對不出三天,所有存款的人都會“聽說”展家要垮,瘋狂湧入錢莊擠兌,把展家的血肉元氣吞噬殆盡,讓展家從此一蹶不振。這是有人在趁機對付展家呢,而鄭老闆,便是幕後的不二人選。
雲翔頭一次生出去找白五問問情況的念頭,這才愕然發現,自己竟不知他住哪兒,雖說他住在鄭老闆那裡,但是在主宅還是別業,抑或他自己的那個山洞?
【我對他的瞭解,似乎遠沒有他了解我的多……】雲翔一下覺得自己好像把白五的友善親近,看得太理所當然了。
【現在不是多想這些的時候。】雲翔閉目,排除雜念,將自己的意識沉入這一方天地的靈氣之中,藉此尋找白五的氣息。
此時天地便是雲翔,是他的耳目,幫助他尋人,那股熟悉的氣息波動,很快就被雲翔發現,是在得到巨闕的那個洞穴裡。
“這傢伙……莫非是老鼠轉世來著,那麼喜歡住在洞裡……”雲翔笑謔了一句,突然覺得這股氣息波動有些怪異,不由眉頭一擰,懷疑白五是不是遇到了麻煩,顧不上和家裡打聲招呼,運起遁法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