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中饋後,慧安每日都忙碌的很,府中大小事宜都要過問,每日不時就有婆子管事來請示事宜,好在慧安那日拿胡奎夫妻開了刀,倒是壓住了關府上下的奴才們,雖說處理府中瑣事要費頗多時間,但按照她新定的規矩,下人們各司其職,沒有人搗鬼,倒也還算清淨,到底還是被她擠出了琢磨和研究柳枝接骨術的時間。
自那日得知西藩國王高木仁要帶著西藩馬醫和大輝太僕寺的大人們進行切磋,慧安便抽時間翻了不少西藩醫書,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次機會她是一定要把握好,在太僕寺選拔官吏的盛會上脫穎而出的。
只是這樣一來,她倒是比關元鶴更見忙碌,加之關元鶴近來也常常往府外跑,兩人有時一日都見不上一面,只夜半慧安能迷迷糊糊知道人回來過。便是他在府時,慧安多半也忙忙碌碌地來回跑,只用膳時候能說上兩句話已是不錯。
這日慧安從內書房出來,正見關元鶴從外頭進來,這些天來他一出去往往就到天黑才回來,慧安不想這會兒能瞧見他,倒是微微愣了下,這才笑著道:“怎麼回來了?
關元鶴見她眸中閃過光彩,面帶欣喜和愉悅,不覺上前便要將她抱入杯中,慧安卻是一驚,忙錯開步子躲開了他,道:“別,我身上不於淨。”
自那日關元鶴在馬廄把慧安抱回便吩咐下人收拾出了一間明堂,專門給她治療受傷的動物,那明堂離近馬廄,平日裡下人將受傷的動物運到明堂,待慧安處理完再送回馬廄,雖說是麻煩一點倒也不算太費勁。慧安方才在明堂那邊給一隻小狗處理了碎骨,因遇到一些問題故而回來翻了下書,如今身上卻是還沾著些血跡。
關元鶴見她躲開自己,卻是將眉一挑手臂一伸便將慧安拉了過來,固在了懷中,感覺慧安掙扎,他卻沉聲道:“別動。”慧安這才好笑地安靜下來,關元鶴便將下巴放在她的肩頭上,沉聲在她耳邊道:“以後不準躲開我。”
慧安聞言一愣,只關元鶴的口氣卻是霸道無比,不容一絲辯駁的餘地,她不覺哭笑不得,感受到他摟在腰間的手猛然用力,慧安才忙著點頭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放開我,我手頭的活計沒弄好呢。”
上次那隻小狗沒包紮好傷口慧安就被關元鶴抱了回去,結果那隻狗傷口感染沒兩日便去了,今兒慧安豈能再隨著他。關元鶴聞言卻不願意了,不由分說他抱了慧安便往書案前走。
他在案後坐下,將慧安放在膝頭,不顧她好言好語的相求,只道:“幾日都不曾好好說說話,你便不想我?”他說著卻是在慧安的耳邊輕輕啄了下,慧安登時心一酥接著便安靜了下來,窩在關元鶴的懷中享受著此番的靜謐,關元鶴卻也沒再吭聲,只緊了緊懷抱,靠著椅背閉上了眼晴,半晌慧安才輕聲一笑,道:“這便是所謂的歲月靜好嗎?
關元鶴聞言睜開眼晴瞧向慧安,回道:“歲月靜好,浮生來回,默等一人生死陪……所謂的歲月靜好大致當如是了。”
關元鶴的聲音帶著一種繾綣的溫柔,慧安笑著抬眸正迎上他深邃的眸子,兩人相對無語,半晌關元鶴才啄了下慧安的唇,笑著道:“汪楊松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大概再幾日便就到了。”
慧安聞言微愣,接著才眉眼彎起道:“你怎麼把他調回來的?這叫不叫徇私枉法?”關元鶴卻道:“朝廷從西藩又購了一批戰馬,他這次回來是為運送戰馬之事,可和我沒關係。”
慧妥聞言一笑,只道:“是是,和你沒關係,你是最公正廉明的朝廷肱骨之臣。”
慧安言罷便目光晶亮著兀自籌謀了起來,關元鶴見她一臉興奮地盤算著,不覺寵溺地搖搖頭,兀自拾起桌上的文書看了起來。慧安回神時見關元鶴瞧的認真,便蹭著要自他膝上跳下去,道:“你瞧吧,我去……”她話尚未說完便散被關元鶴又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