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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一個炭盆也沒籠,一股子陰氣,竹名將慧安引至桌邊,頗有些尷尬地道:“奴婢這裡簡陋,怠慢姑娘了,姑娘快請坐。”

慧安見那椅子上整整齊齊地墊著一件棉衣,不由心一觸,不動聲色地坐了,笑道:“你也別站著,我瞧著你身體似是不好,且生下回話吧。”

竹名忙是推託.慧安卻看向方嬤嬤:“乳孃扶她坐下。”

“姑娘叫你坐你便坐下回話就是。”方嬤嬤說著便去扶她。

竹名這才謝了慧安坐下,眼中卻泛起淚光,欲去拉慧安放在桌上的手,卻又收了回去,顫聲道:“姑娘都長大了,奴婢出府時姑娘還是個小不點,這會子都已經成大姑娘了,這眉眼也張開了,瞧著可真是像極了夫人年輕時那樣兒……”說著已經又哭了起來。

慧安見此心裡更覺當年孫熙祥以馬採辦謀私之事發落竹名一家必有蹊蹺,於是便嘆息一聲,道:“你是母親身邊的舊人,而你那公爹又曾做過侯府總管事,你那口子亦曾做過管事,雖說後來馬總管病逝,馬管事也被老爺打了板子,但我記得竹名姐姐今年應還不足三十歲,怎會瞧著如此面老?家中怎會過的如此清苦?”

竹名聞言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哭道:“姑娘明察,我那男人實是被冤枉的啊,他沒有貪墨府中銀兩,也沒有以權謀私行那不忠不義之事啊。”

慧安聞言點頭,道:“此事容後再談,若馬管事果真是被冤枉,我定查個清楚還你們一家子一個公道。你且先起來回話,地上涼,別再跪壞了身子。”

竹名聞言神情動容,這才在方嬤嬤的摻扶下站起身來,回道:“姑娘容稟,我那公爹是個實在人,雖是做侯府管家多年但也從不曾多拿府中一分一毫的東西,雖是如此,但因主子信賴,厚待馬家,多有賞賜等。故而奴婢嫁過來時家中卻是極為富足的。只是後來我家那口子被老爺以謀私貪墨為由打了板子,全家就斷了生路。鄰里見馬家敗落亦不乏那落井下石的,我男人先後尋思了幾件買賣,但都因有人故意迫害本錢盡失,加之我那男人自從被打便壞了身子骨,時常要請醫抓藥,我那大兒子一直進學,家中花銷大,又一直尋不到營生,後來便只能靠奴婢賣繡品為生,只奴婢近年身體也不好,實也繡不了什麼好東西,故而這家便越來越不像個樣子。”

“我聽乳孃說,你家在夜市上有個攤位賣餛飩?”

竹名聞言點頭,道:“是,只那攤子本就是小本買賣,我們又沒有根基,時常被衙役、地痞尋麻煩,實也掙不了幾個錢。”

失了主子庇護的奴才日子豈能好過,那卻是連一般的老百姓都不如的。慧安雖是不知世事艱辛的大小姐,但這點還是知道的,聞言不由點頭道:“你那大兒子如今還讀書嗎?”

竹名聞言面露些許驕傲道:“夫人在世時特意除了奴婢兒子的奴身,許他進學讀書,奴婢感念在心,縱使家中千難萬難,這書卻是要他一直讀下去的。”

想到母親,慧安不免眼眶微紅,道:“不枉母親疼你一場,這事我都知道了。這次我來想必方嬤嬤已告訴你我為何事而來了,你且老實與我說,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我聽說當年祖父待那義子猶如親出,為何一夜之間卻會反目成仇?”

竹名的面色微變,神情便顯得沉重了起來,嘆了一聲才跪下回道:“那事已經過去十五年了,老爺夫人嚴令禁止府中下人再提及此事,當年知道這事的老人散的散死的死,唯今知曉這樁舊事的也沒剩下幾個人,論理,這事既老主子下了令奴婢便不該多嘴,但如今姑娘問起,我若不說, 怕以後再無人知曉當日詳情,奴婢只覺當年之事卻有蹊蹺,還請姑娘明辨。”

慧安聞言一急,忙道:“你且說,到底那夜發生了何事?”

竹名面上閃過痛楚,咬了下牙,卻道:“那日乃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