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勝其煩。但誰能說網球部就完全沒有依附後援團呢?如果無人喝彩,即使再大的勝利也味同嚼蠟,二者之間,其實最需要的是平衡。千秋、小柔和舞不知不覺間,就扮演了這樣的角色。只是直接與網球部接觸的任務,多半都落在小柔身上。千秋是因為忍足的關係始終保持了幾分距離,而舞卻是因為有些無聊的貴族自尊。棲川家二小姐與跡部的關係向來處於相互無視的狀態,跡部大人不屑於任何形式的示好,小舞又何嘗不是被眾人的羨慕寵壞的人呢?認可是肯定的,但沒有契機多些瞭解,到最後也只能是認可而已。
與冰帝眾人告別後,小柔不容拒絕的拖著千秋和舞來到青學的比賽場地。周圍是一波一波沒有停歇的歡呼,比賽的精彩程度也的確不孚這歡呼。
“喲,是青學的小貓在比賽呢?還是這麼愛挑釁呢,真是不可愛”,小柔一臉興致勃勃,表情與出口的話完全相反嘛。球場上挑釁的龍馬真真是可愛極了。
“呵呵,柔,他就是手塚的天才後輩嗎?”
“是哦,千秋你不覺得她很厲害嗎?不過性子惡劣,跟我們的跡部大爺有一拼”。
一邊說一邊肯定的點點頭,找個位子坐下,沒有去青學的看臺,讓自家男友分心這種事,小柔是不會做的。
舞卻沒有加入小柔和千秋的熱烈討論,反而將目光鎖定另一邊與越前對峙的身影。就是他吧,讓青學的天才露出那般落寞的表情。不二……弟弟麼?舞覺得很疑惑,彷彿抓住點什麼又不是那麼清楚。她來得晚,尋找冰帝場地時偶然碰到不二,在無視他錯身而過的剎那,耳邊傳來低低的,清晰無比聲音。
“不二弟弟,其實也很好聽,不是麼?”
第一次認識,是在小柔的生日宴上。舞的直覺告訴他,這人,同樣表裡不一。溫柔只是表象,萬年不變的笑容下,心也是那麼驕傲。可耳畔傳來的聲音那麼寂寞,讓她有些微的吃驚。扭頭想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對上的卻又是一臉燦爛到刺眼的笑容,彎成新月弧度的眼隔絕了一切窺探,他總是這樣來拒絕別人靠近的嗎?
“我就說越前肯定能贏的嘛”,小柔興奮的低語喚回舞的思緒,“不過千秋,你看青學那邊氣氛好象很壓抑呢,怎麼回事?”
青學接下來是不二上場,一向雲淡風輕笑得淡定的人,唇邊卻沒有一絲笑容,平日裡笑成新月般弧度的眼完全睜開,冰藍的眸子裡流轉的全是凌厲。面對對手的挑釁,不二不發一言,似乎是認真的應付每一次進攻。是的,他看起來那麼認真而專注,儘管五局結束,仍然沒有拿到一分。
最後一次交換場地,舞清晰的看到,在與對手交談了幾句後,不二的氣場全開。如果說之前的眼神凌厲,卻還留有餘地,現在的不二仿若化身戰神。他站在那裡,衣袂飄飄,與天空同色的冰藍裡寫滿決絕。他的語氣淡淡的,不辨喜怒,卻冷若數九寒冬。
“那麼觀月君,謝謝你對裕太的照顧了……”
尾音剛落下,黃色的小球就已經過網,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時,於半空中劃下一道漂亮的弧線,又回到不二手中。他依然淡定的站在那裡,彷彿剛才完美到令人不可置信的發球不值一提。接下來的每一球,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用精湛的表演詮釋了青學天才的實力,用捍衛的姿態表明了有些人無論如何也要守護的決心。
他說,
“觀月,你知道嗎?你所以為的缺點,恰恰是我的優勢呢?”
談笑間他又是那個溫柔雅緻的不二了,只是那笑容宛如修羅,讓人看不到生的溫暖,只有自尊自傲盡毀的絕望。
直到比賽結束很久,小柔還沒有從不二那溫柔到極致又冷冽到極致的笑容中回神。
“國光,不二剛才,好可怕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