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指攀上他結實的手臂,心裡還有著淡淡的疼惜……忽地,不防他突來的力道,讓她連退幾步,身形不穩中,差點跌倒在地。
推著她出去,他就後悔了,心裡有絲絲的心疼。剋制住想衝下去拉住她的衝動,無奈的輕嘆。
“好玩嗎?”他粗啞的聲音顯得嚴厲。
她怔怔,隨即露笑,道:“英俊風流的男人多半拒絕不了投懷送抱的女人。你拒絕我,只是因為不愛我的聲音嗎?”
“你簡直在胡鬧!”
錦瑟輕笑:“你知道了?有這麼明顯嗎?”
她的聲音在耳畔,那樣坦然,坦然的令軒轅恪生出一種難言的滋味,細細分辯,竟像是怨恨。
若是她,侍兒怎麼會不說?
若不是她,怎麼會那樣的熟悉呢?
在他的思緒中,錦瑟已經失望的淡然離去。
第二日,天色朦朧,錦瑟一行人都已起身。
清晨,族老夫婦雞鳴起身,高興的給眾人做了山裡的野菜餑餑,連連說自己家的丫頭沒有陪好客。
錦瑟面上神色幾轉,臉上浮起一層十分奇異的微笑。
“老伯,妹子已經十九歲了,該找婆家了吧?”她含笑著問。
“是啊。”婆婆走進過來,雙手在衣服上擦拭著,“想託付人說到鄰村去。丫頭不小了,不能拖下去了。”
“好妹妹,過來。”錦瑟拉住了那丫頭的手,也許是覺得不好意思,她仍然垂著頭。錦瑟臉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好妹妹,我們相識一場,總是有緣的。我也沒什麼送你的……”說著,她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一枚簪子來,金鏨福字簪子。純金上鏤著精巧的花紋,猩紅的寶石沁手冰涼。“這個就當送給你的嫁妝。”
“啥?這叫啥事!不成!”族老一聽,面紅耳赤,高聲回絕,顯然有受到欺侮的感覺。
錦瑟一時五味陳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中千言萬語幾經幾轉最後到了唇邊只化成淡淡一句:“老伯,女子出嫁是一身中的大事。有件喜歡的東西是一輩子的福……”
軒轅恪一直在側耳細聽,那種聲音怎麼也聽不出錦瑟的影子。
她的一舉一動,竟然能讓他這麼注意,而偏偏他眼盲,在他的黑暗中,眼前這個女子始終像個鬼祟的影子,是錦瑟,又不像錦瑟,躲在層層的迷霧後頭,讓他瞧不真切!
“妹妹就收下吧。”那腳步聲又在動了,逐漸遠離,伴著她的輕朗卻刺耳的笑聲!
那不是錦瑟的笑聲。
他終於暫時的收了心神,嘆息道:“老伯,我們也算與你們家有緣。不如,就讓我認了你家丫頭做義妹吧。不知老伯意下如何?”
族老,隨即驚訝的睜大眼睛怒斥:“丫頭,過來!昨晚沒陪客?”
丫頭垂頭低聲道:“陪了。”忽又搖頭,小聲說:“沒有。”
“睡了沒?”族老瞪著發白的鬍子。
丫頭擦著眼淚搖搖頭。
族老搖頭嘆氣,“咳,不中用的東西!老婆子,你說。”
“你不要怪妹妹。”錦瑟突然出聲,幽深的眼與晨光交織暗湧,稀薄的日色映在其中,變幻迷離。“老伯勿怪,我與公子本是夫妻,只因,他眼盲,連自己的妻子也看不見了,我千里追夫,才惹來了老伯的誤會,請老伯見諒。”
錦瑟俯身行禮,族老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老婦人擦著眼淚道,“客是好人哩,丫頭,趕緊給客磕頭,叫大哥,快!”
丫頭這才破涕為笑,便跪倒在軒轅恪面前叩頭。
軒轅恪連忙令侍兒扶起她。
錦瑟突然回身吩咐,“去把那些紅色的綢子拿來。”
可兒與紫春拿從不遠處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