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手一顫,輕紗的一角如秋風裡的拂開的一瓣菊花無聲移開,露出肩頭細緻無暇的肌膚,淺淡一笑。
軒轅恪面上一沉,卻仍是隱忍不發,只一揮寬袖,帶起一股凌厲氣旋,低喝,“你鬧夠了沒有?”
“我鬧什麼了?”錦瑟抑住蹙眉的衝動,唇角仍是若有若無浮的一縷笑。
“你不要自己的顏面,難得連他人也不顧,甚至父王,甚至整個王府的顏面都不顧嗎?這次玩到妓院來,遭到這樣的境遇,你不覺得難堪嗎?”說罷,他似怒極,向後一倚,斜斜地瞥著錦瑟,如鷹隼般森然,偏要掩蔽在暗潭之下。
而那隱隱顯現的幽光,沒有了一絲溫情,讓錦瑟有了種被寒刃剖開的錯覺。
她緊咬了貝齒,半晌,眼裡的血氣方去了一些。
看到她那樣的神情,軒轅恪心裡微微一顫,良久嘆了一口氣。他本想問她,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她為什麼不說出自己的身份。
他是擔心她。
可她呢?真的在乎會不會被侮辱去了,否則她為什麼不亮明身份?
“原來,一切在你的眼裡,都是他人的顏面,都是顏面的難堪?那軒轅王爺,你說,你心愛之人,在這一美樓中,你就沒有考慮過難堪嗎?還是你那樣的愛那惡毒的女人,可以容忍她?”錦瑟映著滿庭如晝燈火的烏色眸子一瞬不瞬望定軒轅恪,半晌終於蹙了起來眉端。“還是你相信她,相信常在河邊走也能不溼腳,相信你的美人仍如兒時一樣無暇?還是你相信那句清蓮,能出汙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你可別忘了,蓮花開得美,因為長在汙泥中,骨子裡都靠汙泥生存,還說什麼不染汙泥的鬼話?”她的臉微微泛著紅,狠狠的冷笑,“謊言,都是謊言!”
“你瘋了,自己胡言亂語,還要重傷他人,真是無藥可救了。”忍,終是沒有忍住。
說話時,只聽啪一聲響,錦瑟的臉已經被摑得側了過去。
頰上鮮紅一記掌痕,火辣辣的,一點點滲進肌膚,一點點鑽入骨內,痛不可抑。
他終於將她的一顆心打進了冰窖裡。
她還能奢望什麼?!
第三十六話進退(五)
第三十六話 進退(五)
“你瘋了,自己胡言亂語,還要重傷他人,真是無藥可救了。/”忍,終是沒有忍住。
說話時,只聽啪一聲響,錦瑟的臉已經被摑得側了過去。
頰上鮮紅一記掌痕,火辣辣的,一點點滲進肌膚,一點點鑽入骨內,痛不可抑。
他終於將她的一顆心打進了冰窖裡。
她還能奢望什麼?!
軒轅恪就這麼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打了他。
氣也好,怒也罷,心的脫軌亦然,她終是影響了他。
“軒轅恪,我警告你,如果這是我欠你的,這一掌算是扯平了。”她緩慢抬起臉,人如魔孽,“以後,你再也不能打我,因為不是我欠你的,你記住,是你欠我的,欠我的情,一輩子你也還不清。”
“可你不該這麼說她啊,她只是個可憐的女子。”軒轅恪震驚於她眼裡血染的寒意,他從來不知道軒轅煙是這個樣子,整個人都像是沐浴在血中盛開的白蓮。可有些話他卻不得不說清楚,“今天若不是如雪派人深夜來送信,我怎麼趕得來?”
至從他這個王妹重傷愈後,他總有一種預感,他和燕如雪之間就不會平靜,而他的人生中也隱隱埋了看不清的迷霧,一切都脫軌,一切都將改寫。
原來是燕如雪去報的信!
錦瑟低估了她的聰明!
閉上眼睛,一絲一絲凌厲的從她的心上慢慢撫穿射過去,她要竭盡全力的忍耐,才能保證自己不蜷起來,包裹住一種想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