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司嵐夏抹去那滴淚,低啞地開口,“不要為我傷心,這是我的選擇,我會一直等下去,等到他回應的那一天。母後,那人的情比任何人都要深,孩兒一定會等到這一天。”
“夏兒,十年了,你還要再等下一個十年嗎?母後,心疼你啊!”容太後把兒子哭不出的傷心全部哭了出來。
“母後,哪怕是一百年,兩百年,我也等。”司嵐夏的嘴角浮現一抹極淡的笑。他不怕等,只怕等不到。
容太後哭得更傷心了。司嵐夏摟著母後,靜默地等著她平復下來。
陪母後用了午膳,在母後午睡後,司嵐夏回到御書房。天下一統,他要操心的事情越來越多,欣慰的是朝中的大臣們為了堰國鞠躬盡瘁,再加上有劉穆陽他們幾個在,他還能不時抽出空來陪陪母後,陪陪那人。至於柳翰……對這個兒子,他這個做父皇的所欠頗多。但天性冷情的他,本就不是慈父,更何況柳翰對他與“他”的事一直心有芥蒂。為此他很不高興,哪怕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也無法容忍柳翰對那人不敬。所以他把教導柳翰的重任交給了太傅和朝中的重臣們,他不會對他解釋什麼。作為太子,只要懂得為君之道,只要懂得身為君王的責任,只要能掌管好堰國即可。對他這個父皇,柳翰抱得是何種心思,他不在乎。
批閱了幾份奏摺,司嵐夏卻怎麼也看不進去了。非*凡與母後的談話勾起了他一直壓抑的感情,讓他心浮氣躁。屏退屋內的奴才,司嵐夏靠在龍椅上,閉目假寐。過了一會,他起身走進用來休息的隔間,從懷中取出一把鑰匙,開啟床頭的木箱。木箱裡有一件黑色的披風,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小心地拿出披風,他順勢坐下,細細地撫摸,如對珍寶。明知那人的氣息早已沒有了,他還是忍不住放在鼻端,深聞。這是那人八歲那年丟棄的披風,被他偷偷撿了來,之後就一直珍藏在身邊。父皇有那人的一切,而他有的除了回憶,僅有這件披風。
“月……”喚一聲心底多年的渴望,他嘆息一聲,又小心地把披風放了回去,鎖好。這件屬於那人的披風,是他多年來煩悶時的慰藉。
“皇上!殿下犯病了!”
突然外頭傳來奴才的驚叫,司嵐夏拔腿衝了出去。
“唔!啊!”
“月兒!別咬著自己!”
“玄玉,涼布!”
露華殿內已是亂作一團。發病的司寒月雙手被父皇緊緊扣著,怕弄疼他,手腕處纏了棉布。司懷恩不停地用沾了冰水的布巾給他擦拭身子,玄青則死死地壓住主子的雙腿,怕他撞傷自己。
“唔!”咬住塞進嘴裡的軟木,司寒月在背後的觸手出來時,陡然一聲高喊。
“七弟!”聞訊而來的司嵐夏和司錦霜衝了進來,邊跑邊脫掉外衫。
“嵐夏,錦霜,快掰開月兒的手,他受不住了!”司御天聲音發顫地說。十年了,每當這個時候,他還是心痛地無以復加。
司嵐夏和司錦霜一人握住司寒月的一隻手,把他已經弄傷手掌的指頭掰開,把棉布塞進去。
“唔!!”又是陡然一聲高叫,司寒月的指甲慢慢變長,頭髮變成了深紅色,雙眸變成幽藍。扯掉他的衣褲,司嵐夏伏在他的身上,揉按他疼痛難忍的身子,並不停地喊“七弟”,不讓這人的意識被徹底控制。高燙的身子灼燒著碰到他的每一個人。司寒月全身蒼白,焚煉之痛帶給他的是常人根本無法忍受的痛苦。
掙脫開束縛他的人,司寒月大力把他身上的司嵐夏壓在身下,咬住他的肩膀。咬牙忍住,司嵐夏開啟雙腿,輕撫身上的人。以往會死死咬住他的人,今日卻很快退開了。他喘著粗氣,咬破自己的唇。
“七弟,別咬自己!”司嵐夏說著把他的嘴按在自己的肩上,他寧願自己疼,也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