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以絕殺手段實現仕途升騰的殺頭尚書秦長歌,在長林小鎮,再次給當地居民們留下了關於她的永生難忘的記憶。
長林糧庫庫門開啟,需要所有副職守糧官和紀震一起到場,每人手中鑰匙一把,在相關記錄上做過開啟記載,方可一起使用。
秦長歌哪有時間一個個找來等開門?她必須要在日正中天,充當運糧隊伍的大軍趕來之前,把所有糧庫都開啟,這樣才能來得及如約趕回,給幾十萬翹首期盼的流民一個交代。
現在災民的情緒就像一個火藥桶,暴躁煩悶,經不得一點撩撥和不順,秦長歌很想將日期定得寬限點,可是災民們定然不願等待那麼久,每刻時辰流逝,都會造成垂危的災民死去,而死去的人越多,耐心和信任,便會消磨得越發單薄。
一天一夜,是一個極限。
秦長歌也不願拖延,她寧願在一日一夜間奔去半條命籌措糧食,也不願讓非歡在那種危險之境中多呆上一刻。
沒有誰等得起,那麼,阻攔我的人,就是我的仇人。
出了酒館門,秦長歌立刻抓了十個兵丁,冷笑著每人彈了一顆藥丸到嘴裡,告訴他們這是催命奪魂斷腸十全大補丸,要人三更死不能四更活,想要活命,每人必須得在一刻鐘內找到每庫的守糧副官,在糧庫前集合。
於是長林百姓便愕然看見一幕平日懶散得一步三拖的糧庫兵丁,以媲美奔馬的速度一路狂奔。
一刻不到,秦長歌就在糧庫前等到了所有守糧副官。
第一句話秦長歌就是:“鑰匙帶來了麼?”
十個人面露驚訝之色,秦長歌一封文書刷的扔過來,眾人看了,一起拜倒:“尚書大人!”
秦長歌笑笑,道:“開庫罷。”
她一指被她帶到糧庫門前,看起來軟癱如泥的紀震,道:“幽州賑糧被燒,饑民暴亂一觸即發,我前來借糧,時候若有不是,與你們無關,紀大人已經被我勸服了。”
她勸服兩字咬字極重,眾人看看紀震模樣,誰知道他是個什麼辦法“勸服”的?大多人都不想被這樣“勸服”一把,再說眼前這位趙大人,名聲可大得很,殺神。
迫到眼前的殺神,和暫未到來的處罰,兩害相權取其輕,眾人乖乖的掏鑰匙。
卻有兩人梗著脖子,不言不動。
秦長歌看過去,帶著笑意,輕輕問:“冷超,匡建齊?”
那兩人互望一眼,目中有驚異之色,卻仍有恃無恐硬硬的施禮,“是!”
盯著這兩個據說因為後臺很硬所以脾氣很大的副官一眼,秦長歌問得客氣。
“兩位大人有異議?”
冷超上前一步,話語硬邦邦冰雹般砸來,“下官別無他意,下官的意思是,開庫事關重大,是否先發文朝廷,等批文下達後再開庫――”
“啪!”
一條人影飛起半空!
再重重撞到糧庫門上!
秦長歌一腳飛起,雷霆萬鈞,冷超被她直直踢起,橫飛出去,後背砰的一聲撞擊上厚重鐵門,發出瘮人的沉悶聲響,冷超啊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軟軟的順著鐵門滑到地上。
九個人齊齊後退一步,匡建齊臉無血色。
秦長歌微笑,上前一步,九個人再退。
無人敢靠近她身前三尺之地。
“幽州災民數十萬,因為活命的唯一希望被毀,絕望之下,如今正圍困了整個幽州城,今日我若借不回糧,死的就不是一個人,而是千個萬個人,是整整一座城,”盯著匡建齊的眼睛,秦長歌慢慢的道:“和死很多人呢比起來,我不介意殺掉你們十個人,因為我沒有時間和你們囉唣,現在,我再問一遍,這遍問完後,是繼續死人還是活命,你們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