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楊慎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詭異的笑容,一直以來,身為大明朝最牛官二代,楊慎可謂得萬千寵愛於一身,可是他也苦啊,同樣都是狀元,徐謙如今已是戶部尚書,而自己呢?自己還是侍讀學士,至多再過兩年,升一個侍郎就已經頂天,和徐謙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他心裡自然不太好受,而現在。看到徐謙倒黴,彈冠相慶雖然還不至於。可是這幸災樂禍,卻是少不了的。
姓徐的。你不就是靠譁眾取寵,仗著天子才有今天嗎?今日,就看看你這出猴戲。
徐謙鎮定自若,道:“自然是知道的,今兒清早的時候,門口的差役就已經來稟告了,說是外頭有許多讀書人來陳情。”
楊一清更是火冒三丈:“你既是知道,方才為何推說不知,你既是知道。又為何不來處置?”
徐謙笑了,他突然如楊慎一樣詭異一笑,旋即道:“下官已經處置了,所以才在遲疑,為何這些讀書人還不肯散去。”
“你……你如何處置了?”楊一清幾乎要噴血,想不到徐謙這個傢伙,竟還在這裡胡說八道。
徐謙露出凝重之色,隨即道:“來,去把左侍郎張春張大人請來說話。”
他答非所問。楊一清在這裡朝他發難,他居然去做左侍郎,顯然對楊一清並不太尊重,可是楊一清卻曉得。徐謙這麼做,必然有他的用意,於是只能冷哼一聲。且看看徐謙又玩什麼花樣。
張春一直躲在公房裡,並不出來。顯出自己和事態並沒什麼關聯,不讓徐謙抓到什麼把柄。現在據說楊一清帶著一干官員已經尋到了徐謙,他的臉上,他的心情自然如陽春三月一般暢快,心裡正想著這姓徐的會如何被楊閣老收拾,這時卻有差役上門,道:“張大人,徐大人請您去一趟。”
“是嗎?”張春淡淡一笑,倒是顯得意外,不過這也無妨,自己沒有任何把柄在徐謙手上,而且這件事雖然是自己挑起,可是張春也自信,徐謙就算算準了和自己有關,也沒有任何證據,沒有證據,他能拿自己這個左侍郎如何?
張春應了一聲,道:“老夫隨後便到。”
說罷長身而起,便要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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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到了公房,看到許多人都聚在這裡,他快步上前,笑吟吟的道:“徐大人不知有什麼吩咐?”
他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如沐春風,彷彿這裡的劍拔弩張,和他沒有任何干系。
徐謙則是淡淡的問:“本官交代的事,你辦了沒有,既然辦了,為何外頭的讀書人還不肯散去。”
這句話問的很莫名其妙,張春道:“下官不知是什麼事。”
而這個時候,徐謙的臉色已經變了。
他突然露出幾分獰笑,突然揚起手來,狠狠給了張春一個巴掌。
這個巴掌打的很清脆,也不可能給張春反應的時間,啪的一聲,張春便感到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痛,張春先是愕然,旋即臉上的笑容在痛感之下消失,最後變成了羞憤。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張春好歹也是左侍郎,朝廷大員之一,放到地方上,那就是封疆大吏,在這部堂裡,地位也是尊崇,這個徐謙,居然說打就打!
楊一清等人看在眼裡,更是驚呆了,他們親眼目睹尚書毆打侍郎,這幾乎是史無前例。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
徐謙又是揚起手,一巴掌又狠狠打在張春臉上,啪的一聲,張春幾乎要昏厥過去,在地上打了一個轉,腳步趔趄,勉強沒有讓自己摔倒。
“大人,你瘋了!”張春氣瘋了,怒道:“我乃朝廷命官,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