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清將手中腰刀置於桌上,眼眸凝向一臉淡定的三,“好 ,那我問你們,為什麼叫我世主?”
三和四驚疑不定的對視一眼,主子這是什麼意思?眼中打滿 問號。
“快說。”威儀厲喝,嚇得三和四跪拜於地。
“主子,您忘了,您從小就是百花谷的世主,與谷主青梅竹 馬一起長大。”三不知道世主失了憶,以為她不理她們,完全是 因為不認識她們這些小嘍囉。前些日子還古怪世主為何不理谷主 ,只當兩人是為了作戲。
“那你們兩可知蘇母之環?”徐子清沉吟問道。
“蘇母之環,那是本派聖物,兩百年前被仙渺散人搶走,仙 渺散人死後便再也不見其蹤影。”
徐子清聞言從懷裡掏出貼身放著的蘇母之環,血紅的石頭, 對著燈光,如鬼魅驚悚,“你們抬頭看看這可是那蘇母之環?”
三和四依言抬頭,見著那紅石,先是一臉不解,爾後如想起 什麼,擻擻發抖,指著那紅石顫聲連連道,“紅的,紅的,紅的 ,不是黑的,不是黑的,不是黑的。”兩人驚懼對望。
再望向徐子清時,如遇著魑魅魍魎,毛骨悚然,連連跪退。
徐子清見著兩人神情,也知事態不好,臉色更是沉黑,抿緊 唇角,一拍桌子,盛怒之下,那桌子竟然粉裂開來,轟然倒塌。
“怎麼回事?”離魂的兩人因著這一聲震響,這才魂魄回體 ,四灰白著臉不敢支聲,捅捅一側三的腰身。
四鎮定心魂,這才顫顫巍巍,開口道來,“谷內有密傳,黑 石變紅之時,便是妖孽叢生,天下生靈塗炭,血流成河之際,具 體是不是真的,小的們也不知道,是那些前輩們說的。”
徐子清心中一驚,握刀的手青筋暴起,額角褶皺不散,面色 更是黑的嚇人,這,這,一定是真的,不然為何胸中總會有止不 住的噬血殺意,紫黑眼眸瞬間充血,有如惡鬼般嚇人,三和四兩 人抱作一團,“鬼,鬼……”
徐子清胸間劇烈起伏,粗重喘息聲快要撐破她的耳膜,心口 上一股窒息感讓她感到劇痛,四肢如充血般的脹癢,深吸一口氣 ,徐子清壓制住胸間冒出的邪火,咬緊下唇,痛意入腦,上面己 有血絲,但心中卻因這痛清醒幾分,一字一頓的問道,“可有誰 知道如何化解?”
兩人懵懂,身份低微,知道的不多,只得慌亂搖頭。
徐子清見再問也問不出什麼 握刀起身,越過滿地木屑,向 外走去,四這才顫抖著牙齒,蚊蚋之聲低低響起,“也許,也許 ,谷主大人知道。”
徐子清步子一踉,扶了門框,腳下似有些站不穩,望眼天外 ,無星無月,空洞的黑,如饕餮大嘴,要將這江面上行走的船隻 全都吞下肚腹之中。
徐子清只覺疲憊不堪,自從出谷,這一路的打殺她的早就厭 煩,只等過了赤雲山之行,便攜了展紹回玉縣定住下來,卻不成 想自己鑽進了別人做的簍子,左右出不得,還弄成了這副人不人 鬼不鬼的模樣,一時有些怨懟給她黑石的無涯前輩,如若不是她 找來這麼個麻煩東西,現下她也不知道在哪遊歷,根本不可能碰 上這些麻煩事。
徐子清身心俱疲的低頭朝著船艙行走,前進的步伐卻被一白 色身影擋住,徐子清抬頭,見是久未親近的花非花。
“子清,”花非花張了張唇,喊住正要越身而去的徐子清, 徐子清此番心間受創,哪裡還有心思去理她攀談,只抬眸靜靜的 看她一眼,這一抬眸,卻是讓凝視著她的花非花怔了怔,腳步微 移,如果沒看錯,她的眼睛,黑紫色的,果然,果然。
花非花心底為她悲嘆,雖早知她會這般變化,卻仍忍不住唏 噓,徐子清雖面目清冷,卻無慾無求,從來都是個灑脫豁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