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兄弟?立場?這跟什麼朋友、兄弟、立場一點都扯不上!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就該頂天立地、一言九鼎,這不僅是為人處世的根本,更是綠林中人聚義地基礎,象單雄信這樣地做為,哪裡還象是我輩中人?”張烈顯然還是陷在他自己的那個思維怪圈裡沒走出來。
羅成搖了搖頭,說道:“大哥,您先別急著下結論,聽我慢慢跟您說……不管是馬賊、山賊或是海賊,咱們都管出隊搶劫叫做做買賣,雖然是強買強賣型地,可是也算是做生意的一種,而說起做生意,就不能不提一句老話,叫做無奸不商做買賣想賺錢,那胳膊肘往裡拐是一定的,所以,您實在不能埋怨單雄信出這餿招……”
“就是!”天下也幫起腔來:“這朋友怎麼能跟兄弟相提並論呢?就拿咱們仨打個比方,您是我們大哥,所以不管什麼有什麼好事,我們都會想起分您一份,而有了麻煩,也會找您幫忙,完事了連聲謝謝都不會說,因為情份在那兒擺著,壓根就用不著嘛!可是如果換了別人,要是心情好,或許會把吃不完、剩下的讓一口出去,可要是心情不好,隨手扔了也未必肯給人的……兄弟之間,是感情牽著的;而朋友之間,卻是利益連著的……至於立場,更是至關重要的,你說兩個人,一個朝南,一個向北,他們能對付到一塊嗎?”
“這個……”羅成和天下一人一句,把張烈說得啞口無言。他細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個理兒,只要別把關係定的太親近,單雄信的行為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只是他心裡還是覺得很慪,他對單雄信也算是坦誠以對了,連五原這麼個堅實的盟友都拉了過來,可是單雄信居然這麼對他,他越想越覺得憋屈……
趁著張烈自己開解自己的時候,羅成輕聲問天下:“廂房裡的人怎麼處置的?”
天下陰陰地一笑,說道:“那些人多多少少都受了點傷,我讓侍劍帶人把他們送到單雄信開的醫館裡去了……另外,我也派人下了貼子給單雄信,約他明日來連雲棧聚聚……”
“聚聚?”張烈有些反應不過來:“還有什麼好聚的?都已經鬧成這樣了,拆夥都嫌慢了,還聚?”
“您別這麼大火氣嘛!”天下把張烈面前已經空了的茶杯又添滿了,苦笑著說道:“這麼遠的道兒,費了這麼大的周折才平安到這兒,總不能連話都不好好說說就散了吧?如果有可能的話,這個盟,我還是想結的,怎麼說也是互惠互利的事嘛,總不能因為一點小小的誤會,就把這麼好的盟友給錯過了,您說是不?”
張烈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就不怕他背後再捅你
羅成瞅著天下直笑,說道:“您就這麼小看您這結拜妹子呀?她不捅別人刀子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論起使陰招兒,就單雄信這號的,十個捆一塊都不夠她玩的,您就別擔心這個了……還是好好計算一下什麼樣的利益分配最合心意吧!”
“大哥,”天下臉色漸漸認真了起來,託著下巴說道:“其實我覺得您從單雄信這裡並不能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幫助,您幹嘛對這次結盟這麼熱心呢?”
張烈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話也不是這麼說的,要論起來我與單雄信各霸一方,走的也的確不是一條道,本來也搭不上的,可是這幾年與官府的對抗中,說好聽點是我獨霸一方海域,說難聽點卻是朝廷把我控制在了海上……雖然現在有了你們的幫助,吃、穿、用度上不虞饋乏,但在人員補充上卻出現了很大的漏洞,所以我才會對這次的結盟這麼熱心,因為從這樣現成的人裡補充人員是最快的解決方法……只是……”
羅成接過張烈的話頭兒,說道:“只是現在您已經不敢做此想了……單雄信這個人對您手裡的勢力只怕早有覬覦,如果真從他那兒挑人的話,怕是要不了幾年,您的渤海灣就不姓張了……”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