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追隨她於地下。只求最後再服侍主子一次……”
她生前最是愛潔,不論晴雨,必定沐浴,必然不願意帶著那畜牲的氣味入土。
“人死不能復生,你便隨她去了又如何?”澹臺鳳鳴十分不悅。
“你若真念著四嫂的情,日後每逢初一十五莫忘在她墳前燒柱香才是真的。”澹臺文清嘆道。
雲清歌在宮中並無親人,如今身死異鄉,有何人會記著她?
“奴婢想去浣衣局,求皇上成全。”閒雲無奈,只得退而求其次。
“也罷~”澹臺鳳鳴揮了揮手。
“奴婢還想替雲主子最後洗一次身子~”她低聲泣奏。
“准奏。”
閒雲叩頭謝了恩,出了審訊室,快步進了地牢,自去準備一應沐浴用品不提。
“四哥,你打算如何了局?”澹臺文清低聲問。
澹臺鳳鳴又愣了許久,久到眾人以為他不會在今日做出區處,他才緩緩出聲,聲音沉鬱。
“傳朕旨意,雲清歌以巫蠱之術謀害皇子,毀我皇室血脈,罪證確鑿,不容狡辯。投之以火,挫骨揚灰,即刻行刑!”
“四哥!”澹臺文清驚呼。
“周宜芳以巫蠱之術,妖言惑眾,擾亂民心,除去妃位品級,降為宮婢,即日起送浣衣局服役。”
“德妃善體朕意,素日公私分明,賞罰有度,此番勇斷謀逆案,功在社稷,堪為後宮典範。特封為皇貴妃,即日起移居鳳儀宮,賜封號慧。”
澹臺鳳鳴一連下了三道聖旨,起身離了審訊室,頭也不回地出了懲戒院,翻身上馬,狂奔而去。
正文 有人歡喜有人愁
懲戒院被影衛圍得密不透風,皇上究竟如何斷這“后妃謀害皇子案”無人知曉。
辰時末,皇上單人獨騎自內懲院奔了出來,筆直馳入御書房,閉了門不見任何人。
過午時分,懲戒院內火光沖天而起,沒多久,閒雲一身素服,捧著一隻瓷壇出來。
閒雲神色漠然,似一隻鋸了嘴的葫蘆,悶不吭聲地回了瑤華宮收拾自己的衣物時,才知尋雁畏罪,一條白綾吊在樑上自盡了。
浚宮人怕惹禍端,也不敢動她,就任她的屍身吊在樑上,隨風飄蕩。
閒雲立在門外,看著她圓睜的雙眸裡流露出的驚怕和不甘,心頭頓覺茫然。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奴婢出身微賤,在這後宮之中更是命如草芥,主子有令,焉敢不從?”
藐孤嵐的話如暮鼓晨鐘在耳邊轟然做響。
有誰知道,卑微如她們,賣主有時求的並非榮華,僅僅只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
可如今連這微薄的願望都難以達成,徒然揹負罵名,情何以堪?
接著,懲戒院張正因辦案不力,用人不察,被皇上力斬於院中,重犯室獄卒全數斬首的訊息飛遍了皇宮。
緊接而來的是三道聖旨,有人歡喜,有人憂。
周宜芳協助淑妃除了雲清歌,總算成了她的嫡系,滿心以為從此背靠大樹好乘涼,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誰知道聖旨一下,竟是晴天霹靂!皇上竟然將她貶為宮婢送到浣衣局去做苦役!
她又驚又嚇又不解,又哭又鬧又求饒,嚷著要見皇上,見淑妃,可是,有什麼用?最終還是乖乖進了浣衣局。
淑妃勞心勞力還勞神,受辱受氣又受驚,終於盼到拔了雲清歌這顆眼中釘。
誰知道卻是為她人做嫁衣,平白成就了德妃的功勞,將她送上皇貴妃的寶坐,離皇后之位僅一步之遙!
她精心策劃卻是白忙一場,這怎不教她又嘔又生氣?
這次後宮傾軋,無疑,德妃是最大的贏家。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