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全,只怕比留在沈家更危險。那個唯一能保護她的人,如今年歲尚小,行事還處在衝動莽撞階段,論起謀略手腕,可能遠不是他太妃奶奶和王妃母親的對手。
沈府後院的那面高牆,對她而言,既是禁錮,也是保護。何況牆外還有幾位高手隨時聽候她的差遣,就算演起全武行,她也未必會輸。
第一卷 侯府寄孤女 第五十五章 新的麻煩
六月初一這天上學的時候,俞宛秋髮現,沈府依然風平浪靜,連沈涵淨的神態表情都沒有任何異樣。
那麼,安南王妃揭穿世子和俞宛秋“關係曖mei”的場合,應該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而是一個比較小的範圍內,甚至,有可能是私底下告訴二太太的。
二太太是沈府的當家太太,又是王妃的表姐,更有把自己的女兒嫁進王府的想法,只要告訴了二太太,就等於為俞宛秋樹立了最強大的敵人。一個寄居在別人家的小孤女,哪裡是當家太太的對手。
由此可見,安南太妃也好,安南王妃也好,心裡多少都有點忌憚那個武功高強,行事又大膽恣意的王府世子,怕因為此事引起他的激烈反彈。所以只敢在暗地裡挑撥沈府對付小孤女,還不敢把事情攤到檯面上來。
至於文氏為什麼會在第一時間得到訊息,就有點詭異了,難道安南王妃“告密”時,文氏剛好在場?又或者,她也像二太太一樣,在自己婆母身邊安插了眼線?
大宅門裡的這些女人,每天閒得發慌,就把鉤心鬥角當成了職業。二太太無聊地插手兒子媳婦的婚姻,非要弄個女人去分享文氏的丈夫,讓文氏幾乎淪落成了“棄婦”。她心裡,必是恨極了二太太吧,所以,一聽到二太太要對付俞宛秋,立刻派人上門告知。
不過文氏其人也是一肚子私心,腦子裡打著莫名其妙的主意,照樣信任不得。
被這些瑣事纏繞,俞宛秋聽得心不在焉,好在佟夫子今天教的是漢賦,一個人在上面讀得搖頭晃腦,如痴如醉,也沒怎麼注意學生的狀態。
課間休息時,最小的沈涵穎拉著沈涵淨的手腕說:“四姐,這個手鐲好漂亮呢,以前怎麼沒見你戴過?”
沈涵淨把手腕舉得高高的,眉飛色舞地說:“這是我家王妃姨媽昨兒個給的,你當然沒見過了。”
楊淑雲問了一聲:“她家還沒回南府嗎?在上京早住滿三個月了吧。”
沈涵淨答道:“就是今天回呀,她們不想驚動太多人送行,所以只通知了幾家近親。”
俞宛秋聽得有些好笑,原來沈家跟安南王府也算“近親”,要這樣都算近親的話,那可就不止幾家了。
沈涵翠也湊了過來,幾個人圍在一起看那隻手鐲。聽沈涵淨說,手鐲是她王妃姨媽現從手腕上捋下的,但沈涵淨顯然還不知道世子跟自己的事,俞宛秋便推測,王妃在沈府的活動路線圖應該是:先在老太君那裡露面,然後去了二太太屋裡,因為沈涵淨一路追隨,王妃便捋下手鐲把她哄了出去,再和二太太闢靜室密談。
在沈涵淨誇耀那隻手鐲的時候,沈涵清一直坐在臨窗的位置上靜靜瞅著窗外,俞宛秋本來以為,她會像以前那樣流露出嫉妒與失落交替的表情。但這次她沒有,她臉上甚至帶著淡淡的笑意,不過從嘴角咧開的弧度來看,這個笑只能稱之為冷笑或嘲笑。
程琦玉也在自己的座位上發呆。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她發呆的症狀越發明顯了,人也日漸消瘦,莫非古代女子真有“害相思病”這一說?
想到這裡,俞宛秋心裡一驚,古代女子若害起相思病來,比現代女子程度深得多,甚至有因相思而死的先例。古代女子難得出門,見的男人少,一旦思念一個人,精力過於集中,又不敢對任何人說,心結得不到舒解,最後抑鬱成病。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