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懷中的女子，西弗勒斯的雙手仍然緊緊抓著她的肩膀，彷彿害怕她會在他的面前消失一般。

黑色和灰色的眼睛認真的注視著對方。

艾薇兒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游走，16年的光陰已經將曾經的蒼白少年變成了她所熟悉的魔藥學教授斯萊特林的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這並不是她的初衷，她發現，西弗的眼睛裡仍然像記憶中那樣空洞麻木，臉色蠟黃削瘦，額頭深深的痕跡是否說明了他總是皺起眉頭不曾放鬆。

西弗勒斯也同樣打量著艾薇兒，儘管已不再是雙十年華的少女，儘管原本細膩的面板已經佈滿了淺淺的紋路，儘管深棕色的長髮裡依稀可見的一縷縷白絲，儘管如此，那雙帶笑的眼睛卻仍然屬於他深愛的女子。

“你有沒有話想要對我說？”西弗勒斯的聲音在顫抖，如果被他的學生們看到他現在的呆傻表情，肯定會驚掉那些小鬼的下巴，說不定他們會認為眼前的斯內普教授是什麼人喝了複方湯劑假扮的。

“西弗，我回來了。”原本在微笑的艾薇兒忽然暗淡了下來，“雖然我現在已經老得配不上西弗了……”

西弗勒斯一邊在心裡咒罵這個根本沒搞清楚他究竟更在意什麼的女人，一邊狠狠堵住了她那一開口說出的話就能令他非常生氣的嘴。

良久，兩個人重疊的身影緩緩分開。艾薇兒在深深看了西弗勒斯一眼之後，低下頭，呢喃著說了一句：“西弗，這麼多年過去，你怎麼一點兒進步都沒有。”

於是，霍格沃茨最年輕的斯萊特林院長，毒舌的魔藥教授暴走了。

“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為什麼要那樣做？犧牲自己拯救整個魔法界？我怎麼不知道作為斯萊特林，你會有這麼‘偉大又無私’的志向？還是你覺得你死了，你消失了，我還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活下去？艾薇兒·肖恩，你為什麼做出這麼自私的決定，甚至讓所有的人都來阻止我跟隨你的腳步一起離開。為什麼不替我想一想，不想一想我的感受。”西弗勒斯憤怒的搖晃著艾薇兒的肩膀，十幾年來，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反覆的問著這些話，卻沒有人能夠給他答案。

面對西弗勒斯的質問，艾薇兒張口結舌，她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或許正如西弗所說，她做出的選擇很自私，但是，如果她不這樣選擇，西弗勒斯永遠擺脫不了雙面間諜的身份。無論是鳳凰社還是食死徒，他們都有足夠的理由將西弗置於死地。

“西弗，如果讓你在‘我消失但是黑魔王徹底失敗’和‘莉莉死亡，黑魔王十幾年後再度成為魔法界的噩夢’這兩個結果中選擇其一，你會選擇哪一個？”艾薇兒側過頭不去看西弗勒斯的黑眸，她知道這個選擇本身就很殘忍，西弗絕對不會是那種為了自身的安全就可以隨便犧牲朋友的人。

艾薇兒的話，成功的讓西弗勒斯陷入了沉思，他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但是，至少，你不應該讓所有的人都在我面前強調，我必須活下去。沒有你，活著就是一種煎熬。”將身前的女子摟緊，當初他一心求死，卻被所有人阻攔著，盧修斯、鄧布利多、莉莉甚至是他最討厭的波特和布萊克，所有人都在他的面前重複，艾薇兒要他活下去。

如果你死了，我又何必回到過去？艾薇兒在心中嘆息。這一遭時空之旅，或許她拯救了西弗的生命，但是他的愛情呢？是不是仍然讓她給搞砸了？艾薇兒苦笑著：“西弗，如果你死了，但是我卻回來了，怎麼辦？”

“你知道你能回來？”

“是的，在你被黑魔王軟禁，我被接到霍格沃茨之後，安莫德爾——占卜課的教授告訴我。”艾薇兒停頓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向西弗勒斯說明自己第一次穿越時空的情景，那個回憶實在是令人不怎麼好受。“只要有一個契機，我便可以回到這個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