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竹香沒有說話,對著馬屁股又是一鞭,好似在抽打著自己討厭的人一般。空氣因為她的震怒而強烈波動,馬鞭橫掃處,樹葉齊齊下落,一片悽美。
“香兒,你還記得在遠州的時候嗎?當時你和醋罈子鬧別捏了,一股氣就衝出了無月樓,我以為你去了怡男苑,就過去找你,結果你卻中途折回了無月樓,但是我卻在怡男苑呆了整整五天,也就是說,我和雪緣相處了一段時間,我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納蘭如飛的聲音伴著風聲,讓紅竹香感到格外的寒冷,她知道他要說什麼,她寧願納蘭若飛不說,她寧願自己偶爾也糊塗一下下,可是她永遠都這麼清醒,無法麻醉。
“香兒,我知道你不想聽,但是我還是要說,我不知道這個人假扮雪緣有什麼目的,但是我敢肯定,真的雪緣已經死了,這個人絕對不是雪緣。雖然我和雪緣只有短短几天的相處,但是雪緣的性格,言語,說話方式都和這個男人不同,他們唯一相同的只是外貌而已。”納蘭若飛的聲音出現了明顯的焦急。
“駕……”
紅竹香一用內力,瞬間甩開了納蘭如飛一定的距離,呼呼而過的狂風愈加猛烈,有什麼東西狠狠的紮在心上,有什麼東西破碎成渣。
“香兒,你清醒一點好嗎?用你的血去救別的女人,值得嗎?而且還是被人欺騙著去的,想想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納蘭若飛的聲音逐漸被風聲淹沒,顯得異常低沉。
“雪緣曾經也是雪浪碧海的人,如果他還活著,說不定也希望我去救那個女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樂而不為?”紅竹香輕快的話語飛了出來,納蘭若飛氣急,還真是不知道她竟然這麼倔強。
“你真是腦子抽了,你這麼驕傲的人,就甘心被那個假的雪緣欺騙嗎?就甘心這麼不明白的去救那個女人嗎?”激將法,只能激將法。
“你愛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紅竹香像是認定了一般,激將法不管用。
此刻,納蘭若飛真是無比的希望軒轅天湛那個傢伙能出現,這個萬能的男人這時候哪裡去了?知不知道她的女人正在做傻事?!
狂風呼嘯,猛烈的衝擊著男人的身體,微微的刺痛感迎面襲來,納蘭若飛這輩子從未騎過這麼快的馬,估計以後也再沒有機會騎這麼快,然而,這狂風卻吹得他的頭腦無比的清醒。
“紅竹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雪緣已經死了?你是不是即便知道了事實也要以身犯險?你是不是不要那個醋罈子了?嗯?…”
納蘭若飛突然暴怒,香兒竟然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甘願去救一個陌生的女人,只是因為那個女人和雪緣一樣都是雪浪碧海的人。真是沒見過她這麼傻的女人!
紅竹香不說話,只顧著騎馬。
“雪緣死了,雪緣早就死了,就算你這麼做他也不會活過來了,那個男人只是戴著雪緣的面具,披著雪緣的外表在欺騙你!”納蘭若飛狂吼。
“那又怎麼樣?我還能看著他的臉,還能想起他。”紅竹香永遠記得,十年前,那個奮不顧身跳下懸崖的男孩兒,十年後,那個一心助她剿滅暗閣的男子,上天弄人,一切都還未開始卻已結束,多麼的殘忍。
每次回想往事,那一身藍衣,那一雙妖孽的眼睛,時時都會出現在她的面前,所以她一見到男風館,就不由自主的想進去,只因曾經在男風館見過他,一看到和他長得一樣的雪中塵,她也不忍揭穿,不忍面對雪緣已經離去的事實。
雪中塵說,雪緣是他的替身,其實,雪中塵才是那個替身!他是雪緣的替身!
“香兒,你看到的只是一個軀殼而已。”納蘭若飛啞了聲,頓覺十分無力,香兒的淡淡憂傷籠罩著瀲灩的紅衣,仿若天地都沒有了生氣,沉如死灰。
“我想多看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