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將柔孃的話記在心裡,覆蓋住貞娘說過的,不喜歡就要拒絕,不能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嫣然現在更相信柔娘,貞娘不見得說錯了,但嫣然覺得可能她又會少說幾句,起碼前生她很少見貞娘毫不留情的拒絕誰,她當時同汝陽王行房很痛苦,但她也沒拒絕汝陽王的親近。
僕從將幾尺見方的盒子擺在嫣然面前,嫣然想了想開啟盒子,是一架九尾琴,在琴絃上浮著一張紙,上面是鳳求凰的琴譜。
柔娘嘆了一口氣,扶著嬤嬤的手去了臥房歇息,他們真真是冤家,說無緣吧,卻為表兄妹,彼此有著一番難解的情分,說有緣,看嫣然的樣子又不像。
嫣然將盒子蓋上,命人收好,鳳求凰撥亂了她的心絃。
汝陽王府,嫻娘再次面對心懷愧疚的汝陽王,“嫻娘,本王···”
“您不用說了,江南您必須得去,我身子熬不住,想偷幾日懶,母親說是幫我料理王府,王爺大可去江南,不必為我操心,正事要緊。”
“您去江南路過懷州時要當心些,那裡亂民多。”
嫻娘交代公事一樣,同汝陽王談論起江南之行,他需要解決注意的問題,汝陽王臉色不是很好看,還是耐著性子聽了,嫻娘交代完後,笑吟吟的問道:“您還有什麼事吩咐?”
汝陽王嘴唇抿成一道線,每次他離京,嫻娘都會這樣細心囑咐,但這次他想聽一句,嫻娘說一句想他的話,“你再沒說的?”
“有一句,王爺珍重。”
汝陽王站起,停了一會道:“你歇著,本王回落玉島準備行囊,明日一早離京,你身子不好,不必送了。”
“多謝王爺體恤,我祝您一路順風。”
汝陽王到底沒等到,負氣離去,燭光映著嫻孃的笑顏,他等什麼,她知道,可他就沒感覺出這次她少說的話,趙逸青還有什麼可不滿的。
“主子,您··”
“什麼都別說,我都要死了,還不能讓我痛快痛快?”
“但是··世子殿下··”
嫻娘抿了抿髮鬢,“琪兒總是依靠我有什麼出息?我會給王爺留下個刻骨難忘的印象,但不是現在···男人呀,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惦記著,如果總是說想他,念著他,反倒會讓他厭煩。”
“主子心裡有數就好,奴婢讓人準備?”
“江南走一趟,王爺就該知道,嫣然的重要性。”
嫻娘對此很有信心,不是如此的話,她也不會安排汝陽王去江南,嫻娘靠著軟枕,思考她設下的佈局又和遺漏之處,嫻娘問道:“王爺最近一直在吃偏方?”
“是。”
“命那人說王爺的隱疾有了好轉。”
“主子,您是想··”
嫻娘取出安寧公主送過來的書信,“國師到京時,王爺也該回來了,到時有一場熱鬧可看,你說如果王爺好轉的病情,因他心心念唸的貞娘轉惡,徹底沒了痊癒的可能,王爺得多難過,多需要溫柔賢惠的貞娘安慰。”
嫻娘蒼白的臉上湧出一抹妖媚的緋紅,她手上染得血不少,冤魂也有幾條,註定去地府受烈火焚身之苦,又怎麼會對步步算計的貞娘手軟
”她算計成嫡女,敢於向王爺動刀···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人兒,當她聽從安排想嫁進王府時,就別怪我算計她,我們都是在算計,那就看看誰更高吧,”
汝陽王離開王府那日,嫻娘睡到日上三竿,歇得格外的好,王府太妃雖然略有微詞,但她自知說不過嫻娘,兒子在離開時,懇求她多關照嫻娘,並說不讓嫻娘相送,是他准許的,太妃吃驚不小,多少年兒子沒為嫻娘說過一句話,到底她用了什麼手段?太妃轉念一想,許是因嫻娘要死了,兒子對她有憐惜之情,怎麼說都兒子的髮妻,操持汝陽王府的正妃,沒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