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哪能做真呢?
孫德佑抹著眼淚,“皇上心情不好,咱家知道,可一直這樣下去……”
“孫德佑!”慕容俊忽然一聲厲喝,語聲雖然嚇人,聽著卻像是平靜了。
“奴才在!”孫德佑不及細想,趕緊折回來跪下,突然很懷念皇上叫他“佑佑”的日子,那時除了憂心皇上被人傷害,還真是不用時時陪著小心,多好啊。
“在想什麼,一臉白痴樣,”慕容俊喘息有些急,但神情真的已經平復了很多,好像忽然想通了一樣,“過來,朕有話問你。”
“是,皇上。”孫德佑暗暗歡喜,皇上不是想明白了吧?“皇上有何吩咐?”
“倒杯茶給朕,朕渴了。”慕容俊忽然之間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把拂塵扔到一邊,冷冷吩咐。
“是,皇上。”孫德佑哪敢怠慢,趕緊倒了杯茶,恭敬地端過來,“皇上請用茶。”
慕容俊接過來小啜了幾口,冷聲道,“孫德佑,這些年一直是你在朕身邊服侍?”
“是,皇上。”孫德佑頭都不敢抬地答,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那個天真可愛的皇上,驟然之間再服侍這判若兩人的新主子,還真是不適應。
“很好,”慕容俊臉上露出森然的冷笑,令人不寒而慄,“那就把這些年所發生的一切,一字不漏地,全都告訴朕,事無鉅細,明白嗎?若敢有一個字的謊言,朕就將你凌遲處死!”
方才一念間,他已經想明白了,既然事已至此,他註定成為廢人,那再發怒,再絕望也於事無補,他已經是大燕的皇帝,就要把這江山掌控起來,任誰都不敢小瞧了他這廢了雙腿的皇帝!
而在這之前,他就必須知道,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誰來了,誰走了,誰好誰壞,這些事也惟有一直在身邊的孫德佑知道的最清楚。
“是,皇上,奴才不敢說謊,定當據實以報!”孫德佑被話裡的陰狠嚇的渾身的顫,忙不迭叩頭。
“很好,說。”
“是,皇上。”
——“雪鈺,”慕容夜迎著南雪鈺過來,有幾分意外,“今日是你給皇兄診脈?”
“不是,”南雪鈺皺了皺眉,“皇上下旨,命我即刻進宮,我也不知道是何事。”
“我也是接到了皇兄的聖旨,”慕容夜感覺有些怪異,“命我即刻進宮,不得耽誤。”
同時給我們兩人下聖旨,會是什麼事?南雪鈺與他對視一眼,似乎都聞到了某種不尋常的氣息。
“走吧,去見皇兄再說。”慕容夜拉著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多想。
“好。”
來到太極殿,孫德佑已經在等候,見到他們兩個,不安地道,“王爺,公主,皇上在裡面。”
這明顯是在提醒兩個,皇上情緒又不對。南雪鈺看了看他滿臉的傷,皺眉道,“孫公公,皇上動手,你怎麼也不躲著些,就由著皇上打嗎?”忠心歸忠心,可也不用硬生生捱打吧,皇上現在不講道理,人人都知道。
慕容夜也有幾分無奈,皇兄心性一向驕傲,一朝得知自己竟然廢了雙腿,當然無法接受,情緒激動,脾氣暴躁也在所難免。如果他再知道是被人下了毒才成了現在這樣,說不定會更加忿恨。三哥也就是已經死了,否則皇兄也斷然不會放過他。
“奴才不敢,”孫德佑不安地笑,“奴才是服侍皇上的,要打要罵,隨皇上高興。”
南雪鈺也不好多說,知道他是心疼皇上,不過看他眼神閃爍,明顯是有什麼事,不由奇怪地道,“孫公公,皇上是不是有什麼不好了?”
“那倒沒有,”孫德佑都不敢看她,“王爺,公主,奴才……奴才就實說了吧,方才皇上讓奴才把這些年的事都說給他聽,奴才都說了,皇上他、他知道王爺要登基,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