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都是靜悄悄的,唯有輕輕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著。
“侯爺。。參加侯爺。。。”
剛剛走到馬廄,便有一群人跑了出來跪在地上行著禮。
段恆玉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徑直朝著暗夜所在的馬棚走去。
剛剛走到門口,便停下了腳步。
眼中,驀的褪去了所有溫度。
垂在身側的兩手慢慢收攏,緊握成拳。
眼前的這一幕,讓段恆玉的臉色白了又變青,青了又變黑,黑了又變紫。
即便是隔著一段距離,也能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了一股駭人的怒氣。
馬棚裡的下人早就已經跪在地上,一個個的顫抖著身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霜蘭和劍雪也分別站在左右兩側,臉上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怎麼。。怎麼會這樣。。。
誰。。誰的膽子竟然如此之大。。。居然。。。
段恆語的唇越抿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切。
他的暗夜。。。他最寶貝最在乎的寶馬。。。
竟然被剪光了毛髮。
那一身不知道用了多少精細的馬糧餵養,才能在陽光下散發出柔亮光澤的馬毛。。。
那一身他天天都會叫人用最好的皂液梳洗打理的漂亮毛髮。。。
沒有了。。。沒了。。。
他的暗夜,他一向引以為傲的汗血寶馬。。。
從頭到尾,就連馬尾巴上,都變得光禿禿的了。
沒有了黑色的毛髮,暗夜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匹滑稽又可笑的肉馬。
粉紅色的面板上還殘留著未剪除乾淨的黑色皮毛。
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神氣高傲,垂著頭,可憐兮兮的趴在屋子裡的一個角落裡。
“嘶。。。”
風流的侯爺馬無毛
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神氣高傲,垂著頭,可憐兮兮的趴在屋子裡的一個角落裡。
“嘶。。。”
看著自己的主人來了,暗夜甩了甩已經變成了一根肉gun子的馬尾巴。
微微抬起那顆看起來可笑又滑稽的馬腦袋,委委屈屈的發出一聲聲的嗚咽。
馬棚的門上,還留有作案工具。
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那人彷彿是故意留下罪證似的。
明晃晃的剪刀就那麼大赤赤的紮在馬棚的門上。
真正讓他動怒的是,那人不但猖狂的留下作案工具,居然還留下幾句話來諷刺他。
“去,把那紙條取下來。”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是。”
霜蘭偷偷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
心中暗自驚訝道,可有多年都沒有看到公子如此生氣過了。
這人還真是不知死活。
若是他知道惹怒了公子會有什麼下場的話,只怕她一定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的。
霜蘭走到門邊,伸手拔下那剪刀,將盯在門上的紙條取下,遞到段恆玉面前,“公子。”
段恆玉面無表情的接過那紙條,緩緩開啟,低頭看了一眼。
臉色驀然一沉,雙手一使力,將紙條緊緊的捏成一團執於掌心。
紙條上的字跡龍飛鳳舞,蒼勁有力,一看就知道出自男人之手。
出水的蛤蟆著綠襖,下河的螃蟹披紅袍,風流的侯爺馬無毛。
風流的侯爺馬無毛。。。
這一句極具諷刺意味的話比看到暗夜被人剃光了毛還要叫段恆玉憤怒。
該死的,此人簡直就是囂張跋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