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繼在她身上覺醒,是為她所用而不是為他們所用。
長老大手一揮,把桌子上的東西掃落一地,乒乓哐當地響。
褶皺得猶如老樹皮一般的手背不知碰到了什麼利物,鮮血沿著指間的縫隙緩緩滴下。
盛怒之下,他一眼也沒有看自己的傷口,而是死死地盯著前方的女子。
他最恨有人脫離他的掌控,自私自利,不顧家族。
不能為家族效力的人,稱之為“廢物”也不為過。
家族。家族。家族。
千雲想起最後一次見止水的時候,那青年說——一族一族什麼的,有時真是令人無奈啊。
何止是無奈,於她來說,甚至是厭惡。
已經厭惡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出言挑釁了。
再待下去,她真的不能保證不“向自己的族人出手”。
在胸前結了個印,瞬身離去。
她走後,男子彎下。身畢恭畢敬地說:
“大人,請讓我為您包紮傷口。”
老人視線轉到他臉上,凝視良久,才開口說道:
“秀樹,你不是她的對手?”
男子面無表情,連彎下的背脊弧度都沒有變化:
“普通族人和血繼覺醒者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她說的對,他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
十年前差點死在他手下的女孩,現在已經能夠堂而皇之地嘲諷他了。
時間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不知不覺間已將命運扭轉。
千雲回到家中,只覺一陣煎魚的香味撲鼻而來,令人食指大動。
走到廚房門口便見一名青年在煎秋刀魚,動作熟練得有如平時使用忍術。
卡卡西會做飯她是知道的。幼時寄人籬下,升上上忍後搬到單人宿舍獨自居住,他總得解決自己的三餐問題,會認識柴米油鹽也很平常。
但她好像從來都沒見過他下廚。
於是就倚在門邊交叉著雙臂,玩味地看起來了。
“回來了就進來幫忙啊,呆站在門口乾什麼。”
青年的眼角餘光掃過她臉上意味不明的笑意,手中動作不停地將秋刀魚盛進碟子裡。然後放下鍋鏟,另一隻手端起旁邊已經做好的牛肉茄子。
說實話,這兩個菜看起來賣相還不賴。
想不到這位木葉第一技師真的有望躋身於居家必備的好男人行列。
她笑著說:
“我待會兒一定幫忙好好品嚐。”
說著,正欲轉身走向餐桌,卻被廚房裡的青年叫了回來。
“喂喂,幫我解開圍裙。”
他雙手各端著一個碟子,高高舉起,示意她幫忙解下。身上的圍裙。
她走過去,很自然地雙手繞過他腰側,找到結子,一拉,圍裙便落到她手上。
窗外是一望無垠的蔚藍天空,遠處群山山脈連綿不絕,蜿蜒起伏。
地上是一片田野,有烏鴉停在稻草人的手臂上,左右張望。
小道兩旁野花叢生,夾雜著幾根狗尾巴草。
如果此時有人路過,看見屋內的景象,一定會以為這是一個溫馨的小家庭,丈夫為妻子下廚,妻子為他解下圍裙,相互體貼,愛意融融。
可惜事實遠非如此。
這般溫馨的好氣氛被鞍馬千雲的一句話破壞殆盡。
“一身汗臭混雜著油煙味……你去洗個澡再來吃飯好嗎。”
“……好歹我剛才也幫你修好了前院的木柵欄,你這是什麼嫌棄的語氣。”
卡卡西終究還是洗完澡再吃飯,衣服不用說又扔在了浴室的籃子裡,反正別說汗臭味油煙味,連帶著血腥味的衣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