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了下來。
“這個很珍貴的。”金月瞪著他,“北戎那些奸商,不過隔了幾百裡,運過來的這些糖塊,價格就翻了十幾倍,我都沒捨得吃呢,你居然不要……看樣子,恩鏡先生可沒虧待了你。”
“我在問你的婚事。”林澄硯滿心煩躁,手臂不由一揮,那個木匣子從金月的手上啪地一聲砸了下來,咕嚕嚕翻了幾個圈摔在了桌角旁,淡黃色的牛乳糖灑了一地。
林澄硯不由一愣,好半晌回過神來,慌忙去看金月的神色:“對不起,月姐姐,我……我。”
金月彎著腰將地上的牛乳糖一顆一顆撿起來,重新在放進木匣裡,收好再裝進書櫃中。
林澄硯繞到她的面前,心裡著急,嘴上結結巴巴起來:“月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金月對他笑了笑,伸手比了比他的頭,再比了比自己的,似乎有些差距了:“哎呀,這才幾日啊,居然又高了些。”
林澄硯去牽她的手:“你不生我的氣?”
“你不喜歡吃,我便自己留著。”金月身子一轉,躲開了他伸過來的胳膊,“京城裡只怕吃不到這些,正好省下來給我帶過去,你啊,沒口福。”
“什麼京城。”林澄硯急吼吼地喊,“我不是說了麼,大哥他回來了,他會和伯母說的,直接退婚,你不用嫁過去。”
金月拖著匣子的雙手一滯,頓了頓,喃喃說道:“不用退婚,這樁婚事是我自願的。”
“月姐姐你說什麼。”
“我說……是我自願的,到讓你和大哥白跑了這一趟。”
林澄硯愣愣地看著她,熱熱的鼻息拂過她的面頰。金月微一側身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林澄硯緩緩伸出手去拽她,卻只碰到了她冰涼的指尖,就被她一下子閃開了。
仿若一個被拋棄的孩子般,眼裡的傷痛不受控制地湧了上來。垂著頭,輕輕開口道:“月姐姐,你不要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金月走到桌前,拿起桌上一直碧綠的玉簪:“你看,這材質多好,聘禮裡這還是最不起眼的一枝。到底是侯爺……再過兩個月,我就是侯府的夫人了。澄硯,你該為我開心。”
“侯……侯府夫人?”
“是的。”金月將玉簪遞到他的面前,“很漂亮對不對。”
林澄硯猛地將那隻簪子奪過來,狠狠擲在地上:“什麼破簪子讓你這麼開心……我以前給你刻得那隻呢?你說以後會嫁給我的,你說嫁給我之後會帶那隻簪子。”
金月嘆氣:“澄硯,不要這麼孩子氣,你都長大了。”
“對,我長大了。”林澄硯一把握住她的雙手,“我現在可以娶你了,我去和伯父伯母說,我現在就去。”
“回來。”金月一把將他拽了回來,“你看你這個樣子,哪裡像個大人?我為什麼要嫁給你,你能給我什麼好的生活。”
“我……”林澄硯低頭,“我會對你好的,我一定對你好。”
“怎樣好?把你的零食分我一半?把你亂七八糟的課業交給我來整理?澄硯……我不需要一個孩子來對我好,我需要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那個侯爺就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我聽田布說了,他是因為他的妹妹才娶的你……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你。我,反正我不同意……你現在不願意嫁給我也行,再等兩三年,等我跟著先生多學習些日子,再回來娶你。”
“我為什麼要等你?我已經年過雙十了,我還要等你多久?澄硯,不要說這些賭氣的話,你替我想一想,我被未婚夫婿退過一次親,父親母親一句話都沒說過,由著我挑挑揀揀到今日,好不容易有這樣好的親事,我怎能拒絕?澄硯,你在我心裡只是個弟弟,你……”
“我不要做你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