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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第二日二妹到底還是期期艾艾地開了口,金月二話沒說,從髮髻上摘下步搖送給了她。金束言高興異常,捧著步搖歡歡喜喜地離開了。

聽乳孃說,後來金涼拿了松煙墨要和她換,她沒捨得,硬是將金涼推了出去。金涼氣得不行,在屋子外面罵了她好半晌,說她不講信用,昨日說好了討來步搖同他換松煙墨,誰知竟臨時反悔。到後來口不擇言說她眼皮淺,見不得好東西。金束言也氣急了,罵他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逛起花街柳巷,還要拿家裡的珠寶去孝敬勾欄院裡的姑娘。

田青憐和她學這些話的時候,夫人已經拿著藤條滿院子追打著金束言和金涼,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做過這些事情,兩個人竟然還大聲嚷嚷出來,讓滿院子的下人都聽見了。

打罵了一番,卻到底沒敢將這事情告訴金儒,私下裡狠狠懲戒了兩個人,尤其是金涼,罰他一個月不準出門,想要徹底斷了他再去青樓的念頭。

本來以為這事情就這樣遮掩過去了,誰知道過了大半個月竟然還是被金儒知道了。不知道到底是誰多的嘴,金儒也一直沒說,只是氣得臉色鐵青,拿了家法來沒輕沒重就朝金涼身上招呼,打到後來,金涼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了,瞪著眼睛只剩下一口氣,夫人急得暈了過去,金束言嚇得只知道哭。

那日金月正攜著田青憐難得出門逛了一圈,回來便看見一院子的鬼哭狼嚎。金月嚇得不輕,慌忙勸解父親,又叫早已嚇傻的下人趕緊換大夫來,家裡一下子倒了兩個人,上上下下亂成了一鍋粥。

夫人急火攻心,躺在床上好幾日都沒清醒過來,反倒是金涼那邊,退了燒後便沒什麼大礙了,只是身上的傷到底太重,整日趴在床上喊疼。

下人們衣不解帶的輪流伺候,金月也親自到床前守了兩夜。到清晨時,金束言來替換她,金月一雙眼睛熬得通紅。昨晚夫人迷迷糊糊醒了一會,金月便一整夜沒敢閤眼,一直盯到了天亮。這時候猛然起身,只覺頭昏腦漲,腳下踉蹌了幾步,慌忙扶著牆壁勉強緩了一會。

田青憐端了水盆進來伺候她梳洗,見她這個樣子,不由心疼:“有下人照看著,夫人不會有事情的,小姐你今夜別守了,也得當心自己的身子。”

一直沉默的金束言突然間憤怒起來,想是已經憋悶了好幾日,終於因為田青憐的幾句話發作了出來:“誰要你假惺惺地伺候母親,要不是你和父親告密,父親怎麼會知道涼兒去過勾欄院。你就是見不得我們好,攛掇著父親懲戒涼兒。現在你得意了,涼兒被打成了那個樣子,母親也急暈了。這都是你害的,虧我還把你當成好姐姐,不過是要了你一隻步搖,你不想給就算了,做什麼背後算計人家。”

金束言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掏出了那隻步搖,一把擲在金月的腳邊:“還給你,我不稀罕。”

步搖叮叮噹噹滾了幾圈,停在了金月的腳邊。

金月一夜未閤眼,此刻只覺得腳下虛飄飄的沒半點力氣,她不想和金束言爭執,只是彎腰將步搖撿了起來:“我沒和父親告密,那日你二人爭吵的那樣大聲,院子裡的人全都聽到了,如何能瞞得住父親……我,我不知道怎樣和你解釋,總之我沒在父親面前透露過半個字。這步搖我先收起來,等你哪日氣消了,我再還給你。”

金束言氣呼呼轉過身子不理她,金月無奈地扶著田青憐的胳膊走了出去。

初夏的陽光有些刺目,金月不自覺閉了閉眼,抬手蓋住了那一片璀璨的光華。

田青憐心疼金月受了委屈,嘴裡不自覺地抱怨:“二小姐一直這個樣子,心裡不舒服便胡亂拿人撒氣,你好歹是她的姐姐,這樣沒大沒小地亂吼一通,也就你能受得住。”

金月苦笑一聲:“現在她是主,我是客,我賴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也不怪人家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