咢部落的很多人魯莽易怒,卻又容易傷感,傷感起來話格外多,萍回去之後就跟邵玄說了許多那些小鱷魚的事情。
部落裡如今的這批小鱷魚,都不是繁殖季節出來的小鱷魚,屬於少數。沒有大鱷魚的保護,這些小鱷魚很容易受到傷害。所以部落的人每年都會格外照顧這些小鱷魚們。
一般來說,那些離開的大鱷魚們。會在雙月重合之後,河水再次上升的時候,回到這裡,產卵孵育幼崽,那時候,才是大批鱷魚幼崽出生的時節。
看著三條小鱷魚只剩一條。萍說著說著還哭起來了,還在這時沉甲也回到家,分散萍的注意力,邵玄便帶著那條眼睛黑褐色的小鱷魚回到房間裡。
現在靜下來,他仔細回想之前聽到的動靜。以及走到水池那邊的時候所看到的一些細節。
這裡雖說不是咢部落的核心區域,但住房也不少,除去每家在外守衛的人,怎麼也會有在外走動的,就這麼讓兇獸一聲不響從外部潛入到這裡?
如果不是內部人員所為,那麼,那個殺死兩條小鱷魚的人,也太有能耐了。
邵玄帶回來的這條小鱷魚還在叫,大概被嚇住了,現在都沒想回到水池那邊去,一直跟著邵玄。
三條小鱷魚同一窩的,經常一起行動,就算離開也不會隔太遠。
部落的人說,這些小鱷魚對人的好惡非常敏感,或許它們發現了那個人,才會叫出來,被殺同樣也可能是因為它們的叫聲,因為任由它們這麼叫,會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現在,會叫的死了,而面前這條,它的“啞”反而救了它一命。
以身安撫好母親的沉甲來到邵玄這裡,問道:“你過去的時候,只看到被殺的小寶魚,真的沒有看到什麼人嗎?”
邵玄抬頭看向沉甲,這孩子因為晚上亂跑又被揍過,不過這點傷對於他們來說壓根不算什麼。
“沒看到陌生人。”邵玄說道。雖然他跟周圍的幾戶人家不熟,但是見過一面,有印象,當時並沒有看到周圍有其他人在,在此之前也沒發現周圍有陌生人活動。
“不一定是陌生人,比如,面熟的人?”
沉甲有些糾結,他並不善於掩飾,臉上的表情就告訴邵玄這孩子在想什麼。
作為外部落的人,邵玄不會輕易說咢部落的人的事情,而是反問道:“昨天,你是被誰推下河岸的?”
沉甲驚訝地抬頭,“你怎麼知道我是被人推的?”回來之後,他只跟人說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卻從未跟誰說過真相。
“猜的。”邵玄道。雖然沉甲看上去很不靠譜,但從很多細節上能看出,這孩子還是很謹慎的,不可能明知河岸邊有危險,還這麼過去。或許咢部落的首領和巫也知道,但並沒有逼問沉甲,甚至,他們可能瞭解到的更多,那兩位可不是腦子簡單的人。
秘密藏在心裡藏了兩天,沉甲感覺實在憋不下去了,但又不敢對部落的其他人說,剛才在外面跟小夥伴們試探著提了一下,都反應很強烈,覺得絕對不會是本部落的人乾的。
“所以,你覺得有內鬼?”邵玄問。
“什麼是‘內鬼’?”
“意思就是,做這些事的,是潛伏在部落內部的人。”
“……嗯。”既然他們都說邵玄是好人,那應該能說得吧?沉甲心想。
“我那天偷溜出去玩,看到有人往河岸那邊走,就跟了過去。那裡還有其他人,我聽到說話聲了,但是沒聽清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等他們離開,我走到河岸邊的時候,就被人大力推了一下。”沉甲將那天自己遇到的事情跟邵玄說了說。、
“那人長什麼樣?”
“……不……不記得了。”沉甲咬著手,很糾結。他真的很努力地想過,但是,就是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