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遠離部落的山脈那邊,被格認為“有底氣的”,讓人“放心”的邵玄,正對著那把牙刀嘆氣。
確定刺棘黑風已經死亡之後,邵玄將刀拔了出來,拔的時候還廢了老大勁,刀卡在刺棘黑風的頭骨裡。
依地上的痕跡和刺棘黑風的傷情,邵玄推測被雪崩衝下山的刺棘黑風撞上了一塊大岩石,岩石滾下山,而刺棘黑風則被埋在這裡。它身上的骨折應該就是那時候撞上的,而它頭上的牙刀應該也是在這途中往裡刺得更深。
只能說,這隻刺棘黑風的運氣不好。如果這次跟著狩獵隊來的不是邵玄而是部落裡今年覺醒的其他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這樣的結果。沒有邵玄,它大概在山洞的時候就已經復仇成功了。
刀拔出來之後,邵玄才發現,刀尖上折斷了近一指的長度,刀刃上也有好幾個缺口,刀身更是佈滿了劃痕。
不知道回去了老克看到這把刀會是怎樣的精彩表情。
還有格,大概會對著刀哭的吧?他一直眼饞的刀,連摸都摸得小心翼翼的刀,竟然被邵玄折騰成這樣子。
在邵玄盯著刀感慨的時候,矛則盯著面前的刺棘黑風屍體發呆,他沒想到,這樣一個巨物,竟然就這樣死了?
在他所聽過的故事裡,要對上這樣級別的兇獸,初級圖騰戰士是遠遠不行的,除非來群戰,一群人打一隻,那樣才有點保障,更別提剛覺醒不久的新人了,想都不要想,一旦遇到這樣級別的,老戰士們直接一句話甩過來:小孩遠遠靠邊站去!
手掌感受著刺棘黑風身上那層硬質鱗刺,矛心裡很激動,雖然這場狩獵他並沒有發揮多大作用,但能見證這場特殊的獵殺和反獵殺戰,激動在所難免,刺棘黑風在他心裡的不可匹敵的強悍印象也落了許多。
摸一下!
再摸一下!
哎瞧這牙,再摸摸!
他應該是如今部落裡這一代中,第一個摸成年刺棘黑風牙齒的人了。想想都激動!
於是,等邵玄回頭看向那邊的時候,就見矛正使勁掰著刺棘黑風那張大嘴的下顎,還伸長脖子往裡瞧。
瞧你大爺啊!!
邵玄衝過去抬腿就是一腳,將矛給踹旁邊去。
“你他瑪不怕它又生出一口氣把你咬死啊!”
“你不是說它已經死了嗎?”矛拍拍身上的雪,沒在意邵玄這一腳,繼續狂熱地盯著那隻刺棘黑風。
部落的人,對這種級別的獵物,總是有一種讓邵玄無法理解的熱情。
“我說你就信啊?要是判斷出錯呢?沒看我拔刀都戰戰兢兢的嗎?沒見拔了刀我還離這麼遠?!”雖然邵玄確定那隻刺棘黑風死了,但這個世界有太多無法理解的因素存在,刺棘黑風這個物種太陌生,謹慎點總是好的。被剁下的蛇頭還能咬人呢!誰知道刺棘黑風會不會有其他類似的行為?
話剛說完,邵玄和矛都聽到了木哨的聲音,哨音離得有些遠,但聽哨音節奏,能確定是他們狩獵小隊的人吹出來的。
邵玄頓時面露喜色,抬起未拿刀的手,曲起拇指和食指放嘴裡,吹出哨聲。
部落裡吹出的哨音,不同的節奏代表不同的意義,這些邵玄都有了解,狩獵外出的戰士都得知道。
見邵玄用手指吹響了哨音,矛也學著吹,可惜,唾沫都噴幹了也沒能吹出聲。
尋過來的是郎嘎和昂幾人,在看到邵玄和矛都安好的時候,郎嘎佈滿血絲的眼裡差點哭出來,但是很快,看到趴在那邊的龐大身軀時,正往山上來的幾人腳底打滑。
雪已經融化,那個讓他們又驚又怕的黑夜殺手正靜靜趴在那裡,毫無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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