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睢說,雨部落的火種出了問題,除了每年年初的大祭祀時間之外。其他時候,都很難被喚醒,這也是求雨一直失敗的原因。
但是現在,邵玄感覺,這個動起來的圖騰,就像是從沉睡中漸漸甦醒。
邵玄心神一震,他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一股強大的力量。
脫離意識海,邵玄看向旁邊。
雖然因為天氣原因。屋子內很暗,邵玄仍然能看到雷和陀的反應。原本在休息的兩人挺身翻起來。看向雨部落的方向。
“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強的圖騰之力?”
感受著這突然而來的異部落圖騰的排斥,雷和陀開門走出去。
外面,風沙漫天,比前兩天更甚。雷一頭的亂髮被吹得飛起,眼睛因為彌散的沙塵眯成一條縫。呼吸之間都能清楚聞到那股子風沙味。
天空,周圍。全都是漫天的泛黃的沙塵,能見度極低,看這一排木屋都有些費力,何況是更遠的雨部落的地方?
他們倒是想看看那邊到底發生了何事,但入眼的只有一片渾濁的沙黃。
邵玄用手微微遮面。擋下直面吹過來的沙塵,仔細聽了聽那邊的聲音,有些吵雜,人太多,不知道那邊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他能明顯感受到那個方向逐漸增強的圖騰之力。
不僅是邵玄三人,隊伍裡的其他人也都走了出來,但是發現周圍根本看不見什麼,風沙還大,嚷嚷抱怨幾句,又回屋裡去了。
“你們說,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求雨的動靜有這麼大嗎?”有人問。
“不知道求雨是怎麼樣的,反正肯定不會真下雨。”
“管那些幹什麼,我只希望天氣快點好起來,咱們才能離開。”
——
雨部落內,火塘處搭建的祭臺之上,揚睢等人求雨的舞、咒等都已經完畢,最後眾人跪拜,額頭抵地,磕在滿是沙土的木板上,並未起身。
揚睢以及其他人跪地的人都一樣,沉默著,等待死亡。從走上這個高臺起,他們就沒打算再下去。
木質堅果鈴鐺被繩繫著,隨風晃晃悠悠的,不停地發出嗒嗒的聲音,聽著像是陣雨降臨,但是,僅僅只是“像”而已,而非真實。
儀式結束,樂舞停止。祭臺下方,跪拜的眾人起身,有人失望,雖然失敗了許多年了,但每一次仍舊抱著那一丁點的希望,期盼能夠真的降下雨來。也有些人,已經習慣了每年這般情形,面上帶著麻木。而另一些人,心裡就高興了。比如曾經與揚睢競爭過巫之位的河潮。
河潮看了看前面的首領沆茫,往前兩步,低聲道:“可以了。”
沆茫眼神閃動,往幾步遠處的那幾個老頭看過去。這其中,有他們的支持者,也有一些中立者,他擔心的就是那些中立的人。
好在,求雨失敗,那些人面上的失望之色毫不遮掩,見此,沆茫嘴角忍不住上揚,大聲道:“因揚睢欺瞞先靈,違背先祖之意,惹怒雨神,自今日起,將不再為本部落之巫!”
沆茫與河潮往周圍看了看,之前還反對他們的人,現在已經沉默了。很好。
在沆茫的話落下後,河潮壓抑著心裡的激動,喊道:“架柴木!”
早已經等待在那邊的人搬著一捆捆木柴和枯草,擺在高臺周圍,一直往上鋪,直至高臺處。
下方的動靜,高臺之上的人聽得很清楚。
隨著逐漸靠近的鋪木柴的動靜,揚睢以高臺上眾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了一聲:“對不起!”
臺下,河潮作為揚睢之後最有可能接任巫之位的人,親手拿著燃起的火把,走到高臺邊,將高臺一週的柴火都點燃。
“燒死他們!”
“燒死,都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