壇風氣!”
章元穆:“.”
王老盟主駕臨蘇州,住在姑蘇驛。
所以向姑蘇驛投獻詩文,以求褒揚成名計程車子太多了,難道都是所謂的逆黨?
你們說誰是逆黨,誰就是?
還有,就算你們真心要揪出從逆之人,去魚市找一個讀書人又是什麼道理?
誰家讀書人平常在魚市裡?有本事去縣學裡抓人啊!
樓船上看戲的眾人都是文壇名宿,但看到這裡也不禁瞠目結舌,文壇還有這樣玩法?
不過這林教授確實也是個精明人,並非胸大無腦的莽漢。
他從頭到尾都只說籠統的說“逆黨”,但不點明逆黨究竟是誰的逆黨。
布招上也只寫“扶申滅奸”,而不是“扶申滅王”。
至於更新社,呵呵呵,懂得都懂,與復古派可以湊個對子了。
章元穆爭辯不過,主要是也不知道怎麼從文壇角度去爭辯,忍無可忍的喝道:
“你林泰來已經被縣衙除名,徵往河工服役,還敢在此大言不慚!
再敢胡攪蠻纏,我便報官,判你一個逃役,至少罰三年苦役!”
樓船上眾人又意味深長的看向同席的馮知縣,林泰來剛戰完文壇,立刻就被縣衙除名罰役,這可真是“巧合”。
這時候,岸上那雄壯男人“哈哈哈”長笑幾聲,抬頭掀起了斗笠,露出了臉,朗聲道:
“既然已經被認出來了,那我林泰來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然後林泰來排眾而出,獨立在中間,傲然說:
“關於我被縣衙除名之事,不想多談,只有幾句詩可以聊表心跡,獻給那些想迫害我的人!”
隨即又聽到林教授聲如春雷吟誦起來,吐字還十分清晰,保證在場觀眾都能聽清楚:
“運交華蓋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頭!
破帽遮顏過鬧市,漏船載酒泛中流!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義士囚!
打遍胥江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在場有文化人聽完後,立刻秒懂!
難怪林教授今天戴著一頂破斗笠,原來都是為了配合“破帽遮顏過鬧市”的詩意!
吟完詩後,林教授伸手接過鐵鞭,進化為完全體,神色悲憫的嘆道:
“既然閣下堅持不肯認錯,為了整頓蘇州城文壇風氣,以及清除反申相逆黨,在下萬般無奈,也只好效法聖人誅少正卯之事了。”
身後的打手們一起吼道:“奉正討逆!廓清文壇!扶申滅奸!打倒叛賊!”
章元穆眼見對面如此震撼,驚叫道:“你不要過來,我要報官!”
林泰來好整以暇的揮舞著鐵鞭說:“我愛夜讀春秋,作戰講究一個禮義。
我許你派一個人,去城裡縣衙報官,以全禮數!”
“不必去縣衙了!”章元穆突然衝出十幾大步,幾個兔起鶻落,撲到岸邊一艘樓船底下。
又對守衛在樓船底下的一干人叫道:“我早看出來了,你們一定都是衙役吧?
我要報官!我要報官!一定有官老爺在船上面!”
林泰來:“???”
這都能看出來?在江湖上混的人,果然都是有幾下子能耐的。
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直接開打,過了手癮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