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夥計腦子都是懵的,完全沒有思考能力了。
林泰來不得不更加進一步的暗示說:“我聽說,那些長久居住在京城的官員們,如果家眷不在身邊時,往往會在本地納個小的。
而京城本地很多窮苦人家,也願意女兒被官員收房,也好能讓全家仰仗得利。”
這些話倒不是林泰來瞎編的,當今確實存在這種習氣。常言道,中進士就是“改個號娶個小”。
而且等那些官員離京時,那些本地納的小妾又往往不願意跟著走,往往會全家上陣鬧事,出過很多狗血故事。
中年夥計敢怒不敢言,別人到目前只是調戲民女,你這壯士竟然想要明搶,然後卻說別人是惡賊?
林泰來暗示完了後,一邊感慨這中年夥計不懂事,現實會教他做人的,一邊信步走出了店鋪。
本來躺在地上的鄭家僕役還有嘴硬叫罵的,但是看到林泰來那高大雄壯的身影后,齊齊扼住了嗓門,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這就叫氣場,這就叫震懾力。
又等了一會兒,就看到幾十個差役簇擁著一頂官轎急忙衝了過來。
然後有個御史官員從轎子裡跳了出來,大概就是西城的巡城潘御史了。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潘御史威嚴的掃視了一圈現場。
林泰來抓起了中年夥計,一直提溜到了御史面前,喝道:“有御史老爺為你做主,你還不速速陳情!”
店裡所有的夥計,包括那被調戲的小娘子都被驅趕到了御史面前。
可是那中年夥計居然抖如篩糠,在潘御史面前磕磕巴巴的,連個囫圇話都說不出。
“小的賈福貴在店裡做賣貨夥計,還還有管賬”
對於中年夥計這種小人物怕事和畏懼官員的心態,林泰來表示理解,但他懶得繼續磨蹭了,所以就主動對潘御史說:
“還是由我這個知曉前因後果的人出面,代為說明吧!”
潘御史打量了幾眼後,對旁邊書手說:“記下此人,乃是蘇州舉子林泰來!”
林泰來既然敢出面,就不在意被記錄,便開口道:
“潘侍御你看,這麼美貌的小娘子,就因為生計艱難,不得不拋頭露面賣貨,就遭受了兩個禽獸的調戲。
更可恨的是這兩個禽獸被巡邏官軍阻止後,竟然不肯善罷甘休,又從鄭國丈府上喊了十幾個打手,再次跑了過來。
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一個美貌小娘子如果落到這等惡人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遇上了這樣的事情,我不得不仗義出手相救,以阻止悲劇發生。
同時又打發人去西城察院報官,一切處置都合情合理,萬望潘侍御明察!”
林泰來說得聲情並茂,入戲很深。
他確實感覺自己在做大好事,如果不是自己出面,這位遭遇飛來橫禍的小娘子絕對沒有好下場。
“一派胡言!”兩個太監裡面年長的那個忽然扯著嗓門叫道。
林泰來不慌不忙,氣定神閒的反問說:“那你們先前為何被打?又為何帶了十幾個人重返?”
這種色厲內荏的嘴硬反派,他見得多了,喊得再大聲也沒用。
估計接下來就是正式亮明太監身份,然後大肆狡辯一番。
潘御史也沒權直接處罰太監,大概還是一邊上奏天子,一邊通知司禮監或者東廠來領人。
但對林泰來無所謂,反正他主要目的是鄭家,拖著鄭家把事搞大就行。
年長太監直接扯下了假鬍子,對潘御史道:“咱乃侯進忠,從宮裡面出來的!”
潘御史毫不客氣的呵斥道:“即便是宮中近侍,也當遵紀守法!”
侯進忠滿臉怒色的說:“你們知道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