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國畫的時候就認識方老師了。他是我們國畫老師的莫逆之交,交情匪淺。所以,喬楦有所不知的是,我跟桑瞳私下裡一直是叫他方叔叔的。
我們正笑鬧著,突然,一道人影遮到我面前。
“俞桑筱――”冷冷的聲音。
我抬起頭,意外地愣了一下。奇怪,今天是什麼日子?
因為,站在我面前的人,竟然是表情冷淡,淡妝宜人的謝恬嘉。我的前任男友何言青的現任女友。也是桑瞳的閨中密友謝恬霓的親妹妹。
高傲的富家小姐。
我一時還無從反應,只是下意識地眨了眨眼。她不吭聲,徑自坐了下來。她的眼睛,一直盯著我。我這才發現,她的眼圈有些微微發紅。不過,跟我似乎沒什麼關係,於是,我客套地:“找我有事?”喬楦似乎也反應過來了,難得地一言不發,冷眼抱臂作壁上觀。謝恬嘉冷冷地:“沒事我會坐在這兒?”
這算怎麼回事?我十分詫異她的咄咄逼人,乾脆也抱起手臂,一言不發等著她往下說。果然,她看著我,開門見山地:“俞桑筱,記住,你跟言青早就分手了。”
我更加詫異。
該不是我聽錯了吧?難道不是她,在兩年多前的一個雨夜,把彼時幼稚得近乎蠢笨的我約出來,單刀直入略帶輕蔑地對我說:“俞桑筱,何言青不愛你,早就不愛你了,現在,他愛的那、個、人、是、我”嗎?
難道不是她,兩年多來,一直興高采烈你儂我儂地到處展示著她的戰利品嗎?
那她現在唱的算是哪一齣?
我皺了皺眉,略帶諷刺地:“我跟何言青的事,你不是最清楚嗎?”她仍然盯著我,眼裡似乎閃過什麼,爾後,冷冷地:“我知道,到現在為止,你心裡一直不甘心我搶走了言青。”
我再也顧不上所謂禮儀,鼻孔裡輕輕哼了一聲。
永遠打扮得明豔照人,永遠帶著水仙花式的倨傲,永遠有著幾分林妹妹般的矜持,跟我同校不同系,名氣遠遠響過我,就是這樣一個算得上出色的女孩子,在感情驅使下,竟然也會說出這麼缺乏安全感的話。
何必?
於是,我淡淡地:“當初,你能順順當當搶到何言青,足以證明了一切,不是嗎?”
從頭到尾,我絕不罕有,他未曾珍惜。
她恍若未聞,雙手交握擱在桌上,依然冷冷地打量著我:“俞桑筱,我希望你明白,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跟言青之間早就結束了!”說罷,她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神情恢復了一貫的高傲,“所以,你不要痴心妄想,在我跟言青之間,還可能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我還沒怎樣,一旁的喬楦已經按捺不住了,倒豎眉毛,準備發飆。作為我的知交好友,她對我的那段往事瞭如指掌,早就發誓要替我討個公道。
我一把拉住她,殺雞焉用牛刀。
“謝小姐,”我淺淺一笑,“你之蜜糖我之砒霜,可以以人格向你保證,我對你跟令男友的事情絲毫沒有興趣,也從不浪費時間去想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但是,如果你對感情不夠自信,或者對你男朋友的魅力過於相信的話,我倒是有一個小小的建議。”我一點一點收起笑容,面不改色地:“要麼讓他毀容,要麼,”我頓了頓,“你去整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一貫的信條。
我聽到斜後方傳來一聲輕輕的笑。
謝恬嘉的臉頓時一紅,口氣很不善地:“俞桑筱,記住你今天的話,”她不看我,“如果你真那麼有骨氣!”她拂袖而去。
我吐了一口氣,莫明其妙!我跟何言青?虧她想得出!我們早就沒有任何聯絡了。
斷得乾乾淨淨。
我跟喬楦對視了一下。她聳聳肩:“桑筱,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