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要做的,點破盧英、加強對他的影響力,因為此後說不定還會用到這傢伙——如果到那時候,他還活著的話
……
兩分鐘後。
簡丹他們被三架“烏龜殼”驅趕到了停機坪邊上。衣冠不整、驚魂甫定。艾倫甚至還拎著他的一個鞋子,到了地方才有時間穿上。
唯獨阿里安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蜷在盧英懷裡,扁著小嘴卻沒精神哭鬧,一個勁兒還想接著睡。
停機坪上人來人往,差不多三位數,卻沒什麼說話聲,只有機械冷硬的響動——下令與答令都透過聯絡器,小隊有各自的頻道,此上又有中隊、大隊頻道,或者分組頻道,誰也不需要大吼大叫。
停機坪另一側,一個目光銳利、身材削瘦的中年男人站在那兒,全副武裝、面無表情,只是偶爾跟聯絡器下一道命令。
兩架“烏龜殼”護在他身側、身後;橘紅頭髮立在他旁邊,同樣一身戎裝、全副配備——她手按腰間應急包,臉色極差,黑得好似鍋底、又彷彿下一刻就會噴出火來。
片刻後,又有四個人被兩架“烏龜殼”押送到簡丹他們這兒。
之前簡丹從盧英那兒得知,星艦上一共被帶下來六個“高階囚徒”,不包括盧英自己與阿里安。但眼下只有四個——最關鍵的是,姆弗不在其中
紅頭髮見到所有囚徒都被帶到,踱步走了過來,晃著手上一個小東西——那東西已經壞了,至少外殼壞了一小半。
銀河系太大,行星太多,公司太多,產品更多。所以簡丹並不認得那是什麼,只能判斷出這是小型家用電器的一種。不是加熱,就是清潔、鑑掃之類。
橘紅頭髮盯著盧英,恨恨將手上的小東西摔在了盧英跟前。
“還認得吧。”
這不是問句。
毫無疑問,在場的每一個人,不管是囚徒還是僱傭兵,都很清楚,有機會給姆弗送點“小禮物”或者幫姆弗找回一個“重要紀念品”的囚徒,只有盧英——他可以活動的範圍是最大的,而且足夠大了。
沒人說話。在性命威脅前,連呼吸都被小心壓抑。盧英全身僵硬。簡丹悄悄端詳了幾眼橘紅頭髮的神色。
橘紅頭髮轉頭看向四個“高階囚徒”,緩緩平抬起右手,聲音無喜無悲:“你們六個,房間挨在一起。”
這是宣判他們為從犯、死刑,當即執行——不須起訴,不須審判,更不須複審,只需一個“另兩名囚犯逃脫”的事實。
所以話音剛剛落下,四人登時大駭,右數第二個貝迪更是驚叫:“你不能這樣,我們說好了交付贖金,你……”
橘紅頭髮手指略一動,一道小小的白光無聲劃出短短的直線,消失在貝迪的眉心間:“可我也說過,叫你們安分待著。”
但是你們忘了。
你們沒遵守。
所以贖金啊交換人質啊什麼的,我們也不必遵守了。
貝迪大睜著眼睛,軟了下去。這是聚束光——與天然界裡的聚束光不同,它要集中得多、短促得多——不像子彈帶有物理衝量,會撞得防彈衣下瘀血乃至骨折。它的殺傷力來自高度集中的灼傷。所以貝迪並未仰天后倒,他只是帶著額頭上新添的“眉心痣”,膝蓋一軟、跪跌在地,隨之趴俯,撲面擁抱了大地。
橘紅頭髮瞄向右數第一個人,普德。那人高高舉著手,渾身僵硬、滿面冷汗、滿目驚惶、嘴唇顫動,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點白光。
普德也“撲通”倒下,變成了一具屍體。
橘紅頭髮依次瞄向右數第三個,拉里特。拉里特也舉手過頭,但卻十分鎮定——他搶在橘紅頭髮動手前開口了:“姆弗是博瀾家的人。”
橘紅頭髮略一晃光束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