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親假,未婚的看父母,一般是二十天,那就是六號到的了。怪不得之前在公園裡沒瞧見。
簡丹就“哦”了一聲,低頭吹了吹滾燙的豆汁兒,小啜了一口。
而唐勁怔了一下,捏起一個焦圈,無奈瞅瞅簡丹,盯著對面的人、大大咬了一口手裡的東西——真是一點不肯吃虧!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
娘們兒!
可是娘們兒就是好看!
他還跟娘們兒攪合一塊兒了!
而且他還想繼續攪合……明天、後天、大後天,最好還有以後很多很多天!
嗚……
***************************
兩人吃完東西,交換了手機號,各自回家。
唐勁一聽就記下來了,他好歹也是訓練過背圖的;可簡丹還沒拐彎,瞧見一小女孩大哭多看了兩眼,就把那串數字給忘了後八位……
沒辦法,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好!
其實這個新皮囊的記憶力還是挺好的。然而簡丹有太多故人,都曾經比現在的唐勁更重要;所以簡丹有太多過去,都比這個號碼更深刻。簡丹不想時時憶起那些,故而她也無法獨獨記住這個號碼——不是記不住,只是想忘掉,結果習慣成自然了。
這只是一種本能。誰也無法揹負那麼多,還過得開心。總要放下過去,減輕負擔,才能往前走。
簡丹自己也沒意識到;或者說意識到了,卻下意識默許了——她回到家裡,還在手機裡輸了名字,結果回想了十幾秒,失敗,當即小嘆一口氣,放下了手機、洗澡去了。
然後簡丹開了電腦,繼續昨晚的工作。
與此同時,唐勁回到家,敲門喊媽媽——做早課,兜裡揣個小東西很不方便,何況金屬的。所以他不止沒帶錢,也沒帶鑰匙。
劉澄紅以前當過知青,上山下鄉那會兒,爭相表現當“鐵姑娘”,硬挺著乾重活兒,落下了病根;等生了唐勁,更是雪上加霜,後來就提早退休了。好在更年期一過,這幾年倒是漸漸又好了;又因為閒暇無事,愈發在逛街廚藝上花功夫。因此劉澄紅給唐勁開門時,不止買完了菜,還煎了餃子,立馬招呼唐勁多吃幾個:她這當媽的小時候捱過餓,所以啊,總要看著這獨生兒子吃飽了,心裡才覺得踏實妥帖。
可唐勁已經吃過了!
劉澄紅一聽,又把唐勁嘮叨了一遍,卻忘了問問兒子誰請的客。
唐勁胡亂應著,推著他老媽回了廚房,轉出來無奈吁了一口氣,回房間裡輸了手機號,接著去衝了個涼。
而後唐勁躥回房間,抓起手機就想撥,最後一瞬卻卡住了,撓頭——撥了說什麼?
唐勁搜腸刮肚絞盡腦汁,玩著手機在房間轉悠了半晌,沒尋著理由。
可是明天早上好遙遠啊好遙遠……
太遙遠啦!
所以唐勁堅持不懈、繼續努力!
當然,同時唐勁也沒打算虧待自己:他開了風扇吹著就要往床上歪。
——卻發現床已經被整好了!
問也不用問,劉澄紅的勞動成果。
唐勁都朝後倒了一半了,到底沒好意思躺下去,腰上一挺,扳住桌子角起了身,坐去了電腦前。
可電腦椅老舊,小了點兒,唐勁坐了一小會兒不大舒服,關了風扇,溜達到了客廳,開了老吊扇,把自己往沙發裡一扔。
就在這之間,唐勁無意間瞟見茶几下面一格擱了一份東西,題頭瞧著好像……用得著?
當即抄來就看!
是雅典奧運會火炬傳遞的安排細則。一部分內容是新聞釋出了的,人人看得到。還有後面幾張,屬於組織人員工作人員要熟悉的,什麼分組啊條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