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伊蕾又不能說她剛剛說的不算,又或者找出一大堆的理由和邏輯來證明話可不能這麼說又真的不好。於是她只能揚了揚眉毛,不說,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地,氣勢十足地看著科維爾!
於是科維爾又對伊蕾笑了,並說道:“我只是想說,他一點也不適合你。”
說著這句話的科維爾看向伊蕾,彷彿是回想起了許多許多自己認識對方30個月以來的點點滴滴,並說道:“你就像是水。清澈的,溫和的,充滿力量的水。你不應該去溼潤已經乾涸的土地,試著讓那裡重新擁有河流。你的生命裡也不應該只有足球的資料,戰術和結果。”
“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已經乾涸的土地’這個詞不能同樣也放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科維爾並不畏懼伊蕾望向他的那種透出些許不悅的眼神,只是說道:“一直都知道。”
…………
那天的伊蕾並沒有在辦公室待到夜幕降臨。在見過了科維爾之後,她的心裡頭很亂。很亂很亂。那讓她沒法在訓練基地裡的球隊主教練辦公室裡集中精神,於是她一早就離開了那裡,回到家,而後首先用冷水不停地潑臉,直到冷水的流淌讓她的臉和手都有了一些微微刺痛的感覺。
【你怎麼知道‘已經乾涸的土地’這個詞不能同樣也放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
那樣的話語不斷地在腦海裡重複,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關了水的伊蕾拿起就掛在她右手邊瓷磚牆上的毛巾,並擦了擦弄到了脖子上的水,而後抬起頭來,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她知道鏡子裡的那個人已經32歲了。曾經她年少過,曾經她揮霍過自己的青春。曾經她在與自己的第四任男友博魯科林分手的時候恐懼於自己28歲的年齡,覺得自己的這一輩子很可能就會是這樣了。
現在,她開闢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成為了整個歐洲足壇的教練中最耀眼的一名新星。可那些並不能使她的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哪怕只是這一刻。
就在伊蕾離鏡子近一些,更近一些地看一看自己,看看自己的眼尾,看看自己的額頭,看看那些容易長細紋的地方時,她的手機鈴音突兀地響了起來。那嚇了她一跳,卻也成功地將她從那種怪異的氛圍中喚醒。
“卡洛琳娜?”
打來電話的人是卡洛琳娜。當電話接通的時候,伊蕾可以聽到電話的那頭傳來輕柔的樂曲聲。那讓她的心情舒緩了不少。甚至連聲音也放鬆了不少。
“下午好,或者我應該說傍晚好?不過我們這裡現在可沒有傍晚,冬天的時候天說黑就黑。玫瑰味的薑餅美妙極了,伊蕾。我正在和我們都很喜歡的那家‘99’華夫餅屋,和那裡的廚娘們分享你帶給我的薑餅。”說著,卡洛琳娜壓低了聲音地說道:“只是幾塊!”
這麼說完之後,卡洛琳娜又說道:“她們都說你做的薑餅裡的玫瑰味很特別,非常濃郁,又不像是香料合成的。如果你願意告訴她們配方,那以後你再來這裡吃東西她們就都不收你錢。”
伊蕾聽著卡洛琳娜的話,並時不時地“嗯”個幾聲,卻又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應該怎麼和對方繼續這個話題才能顯得更自然一些。然而卡洛琳娜已經從她的聲音裡覺出了一些不對勁。
“你那裡發生了些什麼嗎?你昨天才帶隊擊敗皇家馬德里,我以為你今天應該更高興一些的。”
“之前是挺高興的。但是現在……又想到了點什麼。”說著,伊蕾很快改變了語速並向卡洛琳娜問道:“我能在你回家的路上和你說這些嗎?”
“當然可以,我已經吃完華夫餅了。”說著,卡洛琳娜這就和那家華夫餅店的兩位廚娘說了些什麼,在結清了這頓的錢之後很快走出了這家店,而後聽伊蕾說起了今天下午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