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幾乎都記不住自己到底喝下了多少治療用的魔藥。
正常來說,換個人來的話,喝下這麼多魔藥,哪怕不被昆古尼爾扎死,也要被撐死了。
如果真要被魔藥撐死的話,恐怕路明非同學便是下一位“漂浮咒變野牛”的翻版,成為永久流傳的反面案例。
好在他的情況和正常人不太一樣,那些魔藥幾乎是一入口還沒有流到胃部便被沿途各部分的細胞自主吸收,用於修復。
龍化之後的身體已經不能以尋常的生物知識來解釋了。
但無論是刻下了多少魔藥,到來的龐弗雷夫人,那位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院長帶來的幾位治療師使用了多少種魔咒和嘗試……
最好的結果,也只是將路明非身體碳化的部分壓到四分之一。
如果不解決昆古尼爾,死亡似乎仍然不可避免。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根觸目驚心的,貫穿了整顆心臟的樹枝上,樹枝透出的尖端上看得出是一個金屬矛頭,只是被碳化黑色的血痂覆蓋了。
“不能取出,至少現在不能。”鄧布利多制止了他們的躍躍欲試。
“這上面攜帶有兩種極為強大的力量,其中一種代表著死亡,而另外一種代表著鎖定。這種武器透過鎖定一種未知的東西與這孩子產生了連線,連線不能中斷的話一旦取出稍有不慎便會再度刺入。”
一番話說得在校長辦公室裡的其他人面面相覷,他們當然都能看得出代表著死亡的那股力量,因為那力量正以碳化的方式在路明非的身體表面展現,可鎖定?他們根本就沒能看出來!
但鄧布利多的話是不需要懷疑的,在巫師方面他代表著絕對的權威,如果想要質疑,那起碼得要有讓鄧布利多嚴陣以待的實力。
校長辦公室內一時安靜下來,只聽得見幾名治療師因為施咒過多,消耗了太多魔力而導致的粗喘呼吸。
窗外的夜空仍然一片漆黑,鄧布利多面色沉著,手中老魔杖中的治癒光線穩定而從未有半點削弱。
“其實這樣已經很好了,至少沒有之前那麼痛……我這樣去萬聖節是不是都不用專門化妝了?”路明非扯了扯嘴角,努力想要表現出一種“我其實還好”的雲淡風輕模樣。
“閉嘴。”斯內普拿出一瓶藥劑,“還是說你想要試試這瓶失聲魔藥?”
路明非再度老實下來。
一點火花忽然在校長辦公室裡冒出,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那火花很快擴充套件成一團火焰,從火焰中,一隻華貴的,拖著長長尾羽的鳥兒飛出,它發出鳴叫,聽上去卻更像是帶著美妙旋律的歌聲,讓人精神一振,彷彿擁有十足的勇氣和動力。
那是福克斯,它一邊鳴叫著一邊落到路明非龍化的半邊身體上,腦袋懸在碳化的半邊上空,豆大的淚珠從眼睛裡冒出來,落在路明非身上,發出滋滋聲響,死亡之意又被壓退半分。
“咚咚咚!”緩慢而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請進。”鄧布利多說。
門自動開啟,一個老人走了進來。他看上去已經相當蒼老,有著一頭純白的頭髮和鬍子,臉上的褶皺比鄧布利多的還要多,但看上去紅光滿面,格外精神,身體挺直,也不需要拐杖。
“阿不思,好久不見。”老人先是和鄧布利多打了招呼,然後目光毫不意外地落在路明非身上,聲音格外清亮,“梅林的褲子啊,這孩子竟然還活著!”
“是的,而且很有搶救的必要。”路明非點點頭,然後在斯內普的目光威脅下連眼睛也閉上了。
“哈哈哈,當然,畢竟我就是為了這個而來的,不是嗎?”老人哈哈大笑著走近。
他對著圍繞路明非的那幾位治療師和龐弗雷夫人說,“好了,孩子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