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別棟耗費了她大量的精力,所以她沒有多餘的時間憧憬人生吧。
這幾天有空祈禱也是因為收容了一個特別的流浪漢的緣故。
就外觀來看是乾淨的青年,白髮,知識淵博,一點都不像是流浪漢。這個人喜歡對一幫流浪者們宣講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這邊的人都聽得很入迷,不會再沒事去廚房偷食物,這令她深感欣慰。
儘管少女心中有一絲不安,因為在打掃房間時旁聽到的部分讓她覺得他是在宣講一些“反”的東西。
虔誠祈禱著的神職者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靠近。
偷偷潛進了與別棟一牆之隔的禮堂的心懷不軌之人反鎖上了禮拜堂的大門,露出貪婪的神色注視著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少女的背影。
原本只是想找一個能免於被測量犯罪係數的地方避居,而這裡還有年輕的女性,這實在讓這個到處流竄作案的犯人深感欣慰。
儘管修女終日帶著遮住半邊臉的面紗,但本著關上燈都一樣的想法的他其實是有職業道德,不會在意被害者樣貌到底如何的犯人。
……
…
又到了飯點,每天都面對著修女張羅的一大盆一大盆的草一樣的無味東西,就算是不挑食的流浪漢們也很難真心期待吃飯。
今日也是一樣的四菜一湯,四盆泛綠的草,一盆青色的草汁一樣的東西,簡直讓他們覺得再這樣吃下去他們也會變成綠色植物。
“有肉的味道……”不知道是誰先說一句。
而後其餘的人都發現了,在那些不知有沒有煮熟的綠葉植物中的確夾雜著一片片的肉片樣的東西。
“因為我只能吃素,所以今天就不和你們一起吃了。”帶領他們做完餐前禱告後,修女說,“面對植物和動物的屍體,你們要一視同仁,不能差別對待,要為他能到你們的餐桌上感恩。”
在她離開後,所有面露菜色的人們都十分感恩那些肉片,拼命地將不是綠色的部分撥進自己的碗中。
在幾十人圍坐的餐桌中,有兩個人默默地將筷子放到了一邊,意識到有人與自己做出了同樣的舉動,他們向對方看去。
於是,乾淨整潔的青年與睿智從容的老人目光相接了。
……
…
如果她來到教會時是八歲或九歲,那麼現在她應該是十七歲左右。
這麼久以來,她都沒有離開過教會一步。就算是要採購教會內沒有的東西,也總是請那些流浪者代勞。
但是今天她不得不邁出那一步。
儘管這裡是大都市的郊區,但對她而言,高大林立的建築物,不斷變換色彩的霓虹燈,以及街道上的車水馬龍,已經是足夠讓她稱為豪華的宏偉景象了。
人流給予她目眩的壓力,令她幾欲嘔吐。
幸而那間福利機構離這間教會並不遠,同在廢棄區的周邊。
一鼓作氣地跑過了紅燈閃爍,氛圍奇怪的歌舞伎町後,便來到了那間學院。
在見到那個人的瞬間,終於稍微放下心來。
他孤零零地半坐在簡陋的保健室的床上,和幾年前時她最後見到他時一樣,他的手臂上吊著點滴,用另一隻手捧著本書。
在看到她之後,他放下手邊的書,用一貫溫順的眼神看著她。
……
…
她將水壺放到爐子上。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他取下她的面紗,指尖輕輕摩挲過她的臉頰。在那場發生於福利機構令她雙親喪生的火災中留下的燒傷隨著時光逝去,只留下淡得幾乎看不見的淺色痕跡。
“所以你這麼辛苦來找我,只是為了這事麼。”雖然話語並不溫柔,但那極易令人付出好感的模樣的確讓人產生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