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個尹楚樊果然神機妙算,為了防備他,居然對他做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
不但先是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禁錮咒,讓他不能違背與尹楚樊之間的誓言不說,還私下贈予韓若水一條護身寶煉,讓他近不了她的身,亦又現不了形,只好轉而附身於夏賢俊的軀殼內,才得以再次接近她。
可是,長期間附於夏賢俊的體內,除了原本的離魂作用,加上尹楚樊禁錮咒的影響,他感覺自己的神識越來越耗弱。
長此以往,用不著百日之期,他即可能隨時化為虛無,屆時他的目的非但不能達成,還落個煙消雲散,什麼也留不住,挽回不了。
莫怪都說了,人怕死,鬼怕託生,他騙過了孟婆,逃離了地府,在墓前世世代代的守候,不願輪迴,只為再見她一面……可是,一旦她選擇的不是他,那麼他便真要與那夏賢俊玉石俱焚嗎?
這個問題,始終讓他的心緒難以平靜下來……
她一直用著一抹疑惑的眼神審視著他,猜不透究竟是什麼令人困擾的事,讓他臉上有了這樣的表情?
也不知道此獨他心中正想些什麼,只見他臉上不時變換著不同的表情,有時流露出疲憊的倦容,有時又是一副決絕的冰冷神情。
唉……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像一團迷霧一樣,教人看不透,也摸不透呢?
不過,這一切很快也與她無關了。
一轉眼,漫長的三個月假期就快結束了,在柳溝村的這些日子裡,她就像作了一個長長的夢,在這個不可思議的夢境裡,她放任自己愛上一個擁有著夏賢俊的軀殼,內心卻住著一個叫徐映波的男人的靈魂。
一個軀體,兩個靈魂,三個人的糾纏,這樣的愛情難題,要怎樣才能找出一個平衡點?
她不夠聰敏,解不開這樣的難題,所以她決定放棄了,不愛了,讓自己的感情世界再一次的淨空,回到之前在世界各處飛來飛去的忙碌日子。
打定了主意,她變得坦然而輕鬆,狀甚優閒,打破了沉默的微笑一語,
“真捨不得這兒的一切,不過再過幾日,我也差不多該回到工作崗位上了。”
他沉默聽著,往前又走了幾步之後,繼而猝然止步,忽然間,他聽懂她所說的話了。
他慢慢轉過頭來,兩道濃眉糾成一塊麵對她,“你是說,你就要離開這裡了?”
“是啊!”她回道,語氣輕得恍如一聲呢喃,“我在這兒已經休息得夠久了,也該是時候離開了。”
只見他一向冷傲的臉龐上,首次露出一絲慌亂的情緒,“老實說……我不希望你離開。”
“賢俊……呃!夏先生?”
“我們之間有陌生到只能稱呼彼此的姓氏嗎?”對於她,他不是全然沒有底應的,就在剛剛,有兩次他捕捉到她以為他沒注意而默默的凝視著他。
在她溫柔如水的目光中,他可以看得出來,在她心中還藏著對於他……或者對於夏賢俊一份柔柔的、深沈的情意。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走近,低頭看她,眸中帶著一絲詢問,“我還記得,就在昨夜,你還主動的吻了我……”
“那又怎麼樣?”她不讓他說完,“那是我這一輩子所做過最不經大腦的蠢事之一!”
這個男人怎麼搞的?都已經跟他解釋過了,昨晚她會主動吻了他,完全是因為自己情不自禁的把他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不是嗎?
“好吧!如果你真的很介意這件事,我願意再一次鄭重的向你道歉,對不起。”這樣總行了吧?
“你原本就是這麼一板一眼的嗎?。”
她坦承,“我本來就不是個懂得情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