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天沒見,他終於來了,卻是現在這副場景,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大包衝上去扯大寶,兩人很快就廝打在一起,張曼重獲自由,直接一腳往她身上踹去,不偏不倚,剛好踹在她打著石膏的腳上,阮蕁蕁來不及避,因為周時亦站在她身後,只聽“噶擦”一聲。
她直接疼地蹲了下去。
媽的,骨頭又裂開了。
?
☆、13
? 張曼還要往她身上踢,周時亦箍著阮蕁蕁的手腕順勢往自己懷裡扯,她就撞進一個溫和的懷抱,一個結實而又溫熱的擁抱,她被他攬在懷裡。
她激烈反抗著,想要推開他,卻被周時亦箍得緊緊的,她當然抵不過他的力氣,任由著他拎著,耳朵被迫貼在他的胸口,能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若換作平時,阮蕁蕁一定會順勢摟住他的腰,然後趁機卡油。但現在這場景,她怎麼也沒那心思。
忽然,張曼頹然靠著牆,慢慢滑落,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語:“怎麼辦?怎麼辦?該怎麼辦?”
周時亦打斷她,口氣不耐:“鬧夠了就滾出去。”
他說話的時候,阮蕁蕁能感受到他起伏的胸腔。
張曼頭髮凌亂坐在地上,愣了片刻,猛然抬起頭,眼神慌亂:“周時亦,你有沒有辦法……”
周時亦幾乎是脫口而出:“沒辦法。”
她吼了聲:“我不是說我自己!”
周時亦忽然怔住,面容恢復冷清,聲音極淡,口氣嘲諷:“你當我是神仙?”
這段極其詭異的對話,讓所有人都愣神。
他不再多說,打橫抱起阮蕁蕁,側頭看了眼徐盛。
徐盛會意,收起平日裡玩世不恭的姿態,扯起地上的張曼就往外拖,其餘的人,面面相覷都自動自發跟著往外走,大寶想留下來,被大包勾著脖子往外拖。
大寶吼了聲:“他媽的,你給老子鬆手!”
大包勾著她費勁兒地往外拖,暗道:這到底是不是個女人啊,拖起來為什麼比徐盛還重?!
另一頭,徐盛直接拖張曼上車,一把甩在車後座上,咬牙罵:“要不是看在你小時候幫我打架的份上,看我今天管不管你?”
張曼扯扯衣服,坐直,冷哼一聲,“我知道。”
徐盛一時噎了,坐上車打火,“知道就好,以後別這麼衝動了。”
“我不是為了我自己。”
徐盛點菸的手一頓,沒說話。
張曼換了一副語氣,繼續說:“我從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別人的眼光對我沒影響,你知道的,我做事只憑高興兩個字,所以……”她忽然停了下來,頓了頓,嘆了口氣:“希望這次沒有給你們帶來麻煩。”
徐盛吸了口煙,仰頭靠在椅座上,“別的我倒不擔心,我擔心的是小白。”
車廂陷入沉默。
半晌後,又聽見張曼問:“哎,你不是說周時亦挺討厭阮蕁蕁的嘛?我怎麼一點兒看不出來?他剛剛讓我滾,你聽到沒?他為了一個女人,讓他的兄弟滾!媽的,你情報有問題?”
徐盛心裡煩得很,一點兒也不想提阮蕁蕁,煩躁地回:“鬼知道!”
……
病房終於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阮蕁蕁此刻也沒心思享受什麼二人世界了,她腳上一陣鑽心的疼,額上冒著細細密密地薄汗。
她掙扎著要從他身上下來,他低聲斥:“別鬧。”
阮蕁蕁不管他,一隻腳撐著地,要自己走,緊接著“砰”一聲,她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他竟然鬆了手!媽的。
周時亦俯視著她,聳肩,毫無誠意地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抱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