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宅子是母親還活著的時候,他們全家人一起住的,林歌在這棟房子裡度過了整個童年,他的很多東西也放在了這棟房子裡。
儘管不會再有人來住,但林歌還是定期讓家政公司幫忙清掃打理。
房子沉默地矗立在夜色裡,林歌下了車開啟門,沿著樓梯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
房間裡的擺設以現在的眼光看無疑是老舊的,但這些傢俱在當年是最流行昂貴的款式。
林歌循著記憶拉開了自己書桌下面的小櫃子,這裡放著一個非常精緻的雕花木盒,林歌已經想不起這個木盒的來歷了,但裡面的東西他記得很清楚。
他開啟木盒,看到了已經泛黃髮舊的書信,這些都是葉安安給他的回信,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封,展開來看。
想知道我改了什麼名字嗎
林歌輕輕將信放好,重新把盒子關上,他撫摸著盒子上的雕花,目光落在黑暗的虛空。
師姐,我現在已經知道了。
林歌在老房子裡坐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公司了,但是父親的電話打亂了他的計劃。
「你都多久沒回家了,公司公司,你要住在公司裡一輩子了。」
「我知道了,晚點我就回去。」
自從出了車禍父親在家休養後,他的脾氣就越發的古怪和暴躁,林歌可以理解,但時間長了也難免覺得頭疼,尤其是弟弟隨著年齡的成長也越發的叛逆,父子二人的關係始終是個僵局。
他收拾好心情,開車回了家。
回到家,照顧他們多年的保姆秀姨見到他很高興,關心的詢問了他幾句近來的狀況,就忙著去廚房開飯了。
林父已經在桌前坐下了,見到他回來這也是淡淡的,詢問了幾句他公司的事情後,兩個人就像沒話講一樣陷入了沉默。
很快開飯了,弟弟林遠和妹妹林詩也下樓來吃飯,但是隨著人數的增加,氣氛卻並沒有緩和多少,反而更加的冰冷沉悶。
林歌幾次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看著林遠漫不經心的神色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確實是沒有活躍氣氛的天賦。
林父卻主動開口了,「夢彩那孩子今天又來看我了,她自小我就看著她長大,人又乖巧又優秀,是個合適的兒媳人選。」
林歌三人聽到這句話都不約而同地頓住了動作,林詩看了一眼弟弟滿臉寒霜的神色,小聲勸道,「爸,小遠他還小,現在談婚論嫁是不是太早了。」
林父語氣淡漠的說,「二十多歲已經不早了,再說先訂婚,過幾年再結婚也是一樣的。」
林遠忍無可忍的一甩筷子,「你為什麼非要干涉我的人生,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喜歡紀夢彩,我不會娶她。」
林父的神色立刻冷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態度和我摔桌子,不然你還想找什麼樣的,我說過很多次了,家世不匹配是不可能走得長遠。」
林遠語氣裡的味簡直要化為實質,「咱們不是皇帝也不是貴族,家裡沒有皇位要繼承。
再說公司本來就是要交給大哥的,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喜歡什麼人就和什麼人結婚,到底礙著你們哪兒了」
林歌實在是吃不下去了,便將筷子輕輕放下,「小遠你冷靜一點,不要說兩句話就發火。」
林遠冷哼一聲,「我也不想吵架,但是這些事兒不吵也不行,反正我話撂在這兒了,你們別想拿我去做聯姻的工具。」
說完也不給其他人反應的機會,推開椅子就走。
林詩有些為難和尷尬,最後她也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小遠。」
說完這句話,她低著頭就跑了。
林歌目光從妹妹的身上轉到了父親冷肅的面上,其實他心裡也有很多不解,他認為父親是很偏愛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