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心裡叫苦,他知道太子是個受不住激的,但怎麼也沒想到容衍也這麼衝動,簡直跟老四一個樣。
二皇子儘量客觀公正地把事情講述了一遍。
當他複述太子那句【那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下。賤的女人永遠別指望飛上枝頭變鳳凰,就活該在泥裡】殿內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
容衍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兇狠地瞪著太子。
太子嚷嚷:「父皇,您看到了。容衍這個小子這會兒還想打我呢。」
「那是你該打。」明玄帝冷聲斥道。
太子傻眼了。
皇后也傻眼了。
明玄帝怒容盡顯:「朕讓你念的書,上的學,都學到哪裡去了。」
「你現在的樣子還像個儲君嗎,朕看你與那長舌婦無異。」
太子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看向明玄帝。
皇后哭道:「皇上,您怎麼能,怎麼可以這樣說太子。」
明玄帝起身,壓迫感十足:「為兄者不仁,如何奢望幼弟敬重。」
「你不反思自己,如今還要倒打一耙。」
「太子,你太讓朕失望了。」
太子垂在身側的拳頭都攥緊了,周圍人的目光,在此刻都像一個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他紅著眼,怒道:「到底是我讓父皇失望了,還是父皇的心從一開始就是偏的。」
「既然如此,父皇還不如」還不如廢了他,另立儲君。
但太子到底最記掛他的儲君身份,話都到嘴邊了,又咽回去。
「反正今日之後,孤與容衍,水火不容。」他重重一甩袖,轉身就走。
結果讓明玄帝派人堵住。
明玄帝都讓他氣笑了,也懶得與他多說,直接禁足。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從東宮放出來。
皇后看著哀嚎不止的兒子被拖走,悲憤道:「皇上,你非要如此厚此薄彼嗎。」
「容衍是你的兒子,太子就不是你的兒子了嗎。」
明玄帝眼眸微眯:「皇后,你是在教訓朕?」
皇后一凜,倔強道:「臣妾不敢。」
明玄帝意味不明哼了一聲:「皇后倒是低估了自己的膽量。」
「明日皇后向母后學學,禮佛靜心罷。」
「皇上!」皇后心裡一慌,想要說兩句軟話。可是在場諸人看著,她終究說不出口。
明玄帝不再理會她,而是看向五皇子。
康妃心都懸起來了,起身走到兒子身前,帶著兒子一起跪下:「皇上,臣妾教導不力,臣妾知錯,願意受罰。」
五皇子跟著道:「父皇,兒臣知錯。」但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他還是會這樣做。
五皇子和康妃一同被罰禁閉思過三月,罰俸一年。
然後是容衍,他眉眼低垂,直挺挺跪在地上。
明玄帝盯著他,良久,才道:「回仁壽宮去。」
卻沒說禁閉,更沒說罰俸。
二皇子眸色漸深,正思量間,忽然感覺一道目光落在身上,他微微抬眸,正好望進了明玄帝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裡。
有那麼一瞬間,二皇子感覺自己都被父皇看透了。
他慌忙低下頭,不敢再有什麼動作。
二皇子靜靜聽著父皇說他阻攔兄弟打架有功,不但沒追究他的責任,還賜了他不少東西。
連大公主也有。
順貴妃看著高位上的明玄帝,又看了一眼兒子,落在扶手上的手,緩緩扣緊了。
第169章 、明玄帝和唐韻往事【上】
二皇子和大公主出宮了,大公主借關切兄長之名,與二皇子坐了同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