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丁二和孫義急忙告退出來,到了院子裡,兩人站住,滿眼驚駭的對望了片刻,默契的沉默著垂下眼簾,一個轉身去了內院,一個轉身出了院子,帶上人,匆匆往東夾巷去了。黃嬤嬤還住在東夾巷養著傷。
林蘊波騎著馬,帶著小廝,奔到了逸梅莊大門口,林蘊波艱難的翻身下了馬,小廝忙左右扶住,林蘊波在地上站穩,稍稍活動了兩下腿腳,急步往莊子裡進去了。
這會兒,是李青睡午覺的時辰,林蘊波被攔在了門口,急急的讓人叫了鄭嬤嬤過來,著急的吩咐道:
“快叫夫人起來!我有急事!”
鄭嬤嬤曲了曲膝恭敬的回道:
“回三爺,這事爺吩咐過,夫人休息的時候,任誰也不準吵著了,夫人身子骨弱,爺吩咐的事,奴婢萬萬不敢違了去。”
林蘊波眉梢豎了起來,指著鄭嬤嬤,卻不知說什麼才好,過了年到現在,王爺只要在平陽府,每天不管忙到多晚,都要到逸梅莊來過夜,日常起居除了外書房,就是在這莊子裡,這話若不是王爺吩咐過,鄭嬤嬤斷不敢如此回他。
可是,他心急如焚,如何等得?鄭嬤嬤仔細的看了一眼滿臉焦燥的林蘊波,眼睛裡閃過絲驚訝,曲了曲膝,笑著說道:
“要不,三爺稍等片刻,奴婢進去看看夫人醒了沒有?”
林蘊波忙揮著手,“快去快去!我就在這裡等著,快去!”
鄭嬤嬤進了院子,掀起簾子,進了正屋,悄悄掀起東廂的簾子,往裡看了一眼,李青正面朝裡側著身子睡在炕上。
鄭嬤嬤輕手輕腳的放下簾子,拉著水蘇,貼著水蘇耳朵低低的問道:
“夫人睡了多長時辰了?醒過沒有?”
水蘇悄悄的回道:
“半個時辰吧,沒醒過呢。”
李青躺在炕上,隱隱約約聽到外面有些動靜,揚聲問道:
“誰在外面?”
鄭嬤嬤忙放開水蘇,進了東廂,水蘇急忙出去吩咐小丫頭送熱水進來,準備侍候李青洗漱。
鄭嬤嬤進了東廂,李青已經支著身子坐了起來,抬手綰著頭髮,鄭嬤嬤急忙過來幫她綰好了頭髮,側身坐到炕上,低聲回道:
“夫人,三爺在外面等著見您,看樣子,急得不行,卻一句話也不肯多說,我怕是爺出了什麼事,夫人?
”
李青怔了怔,綠蒿和水蘇帶著小丫頭端了熱水進來,鄭嬤嬤忙起身,一起侍候著李青洗漱後,重新梳理綰了頭髮,李青轉過頭吩咐鄭嬤嬤:
“嬤嬤帶三爺到花廳等我吧。”
鄭嬤嬤答應著出去了,綠蒿聽到李青要去花廳,急忙把手裡的碧玉蓮花簪遞給水蘇,進去取了件桃紅撒花襖,一條白底滿繡桃紅纏枝薔薇曳地裙出來,侍候李青換上,又取了件月白哆羅呢斗篷給李青披上,和水蘇一起,跟著李青去了花廳。
花廳裡,林蘊波正站在門口焦灼的張望著,見李青過來,忙接下臺階,抱拳行禮,李青怔了怔,笑著曲膝回了禮,讓著林蘊波重新進了花廳,李青剛在上首坐下,林蘊波已經開了口:
“夫人,有些事……”
林蘊波回身示意讓丫頭們退下,李青眼睛裡閃過絲凝重來,揮了揮手,鄭嬤嬤微微低著頭,帶著丫頭們退了出去。
林蘊波回身看著丫頭們都出了花廳大門,才轉過身,焦急的低聲說道:
“夫人,爺剛吐了血,爺……”
李青一下子怔住了,皺著眉頭看著林蘊波,放緩了聲音說道:
“你先不要急,仔細說說,這血是怎麼個吐法?越仔細越好。”
林蘊波躊躇了下,苦笑著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李青眼睛裡透出絲疑惑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