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做什麼?!”她被葉文彰凌空抱起,鞋都沒穿,兩隻腳光溜溜地在空中亂踢。凌亂的睡衣透出無邊春色,看起來狼狽又誘惑。
葉文彰低頭看了她一眼,深泉般的眸子裡明顯點起了火焰,連惜無意識地抓緊了胸口的衣裳,有點緊張。
這大半夜的,她才叫了一嗓子,保不齊等會兒就有傭人衝進來,要是葉文彰現在把她扒光了,她以後可怎麼見人?傭人私底下會怎麼傳?
——先生太勇猛,太太夜半尖叫。像這樣嗎?
她可不要。
幸好葉文彰深呼吸了兩下後,眼底的紅色很快便稀釋了,他對她笑笑,滿臉無辜,“我睡不著啊,所以你得陪我下去坐坐。”
那神情真是無賴至極,若再往細裡分析,或者還有點……撒嬌?!
連惜大囧,“我?不是……你睡不著我幹嘛要跟你一起坐著?”
葉文彰卻不管她,徑自抱著她往門外走。
連惜不甘心地大叫道,“喂,你聽到沒有,放我下來了啊!我要睡覺!睡覺……”
那嘰裡呱啦聲終於越來越遠。
最後,她真的是陪葉文彰坐到天亮的。
哦,不對,這麼說也不準確。應該說,是她坐在葉文彰身邊睡到天亮的。
依稀記得有個男人最後將她抱回了床上,趴在她耳邊輕聲道,“謝謝老婆……”
她當時困得沒力氣答話,可那一刻,心裡還是甜滋滋的。
老婆啊……
她雖然沒本事為葉文彰分憂解難,但至少能陪著他一起憂心犯難。
看來,她還是有點用的。
葉文彰看她一會兒發呆一會兒呵呵笑的傻樣,便知道她記起來了。
他將被子往上拉拉,更嚴密地將連惜捂上,以免她受風著涼。
“傻丫頭,怎麼樣,明白了嗎?”他出聲問道。
連惜這才從回憶中猛然回過神來,卻是丈二摸不到頭腦,“明白什麼?”
葉文彰拽被子的手一頓,轉頭去看她,就看那丫頭一臉茫然無知,完全沒有裝傻的意思。
他幾乎要扶額長嘆起來。這個小惜,關鍵時候聰明又有主意,連他跟葉修澤派來的追兵都能忽悠過去;可平時呢,就真是笨得叫人無力了。
“我的意思是,我們是夫妻啊,我需要你的時候從來不會與你客氣。我希望你也能這樣對我。”
他握住連惜的手,直視著女孩的雙眼,不允許她逃避,一字一字問:“我感覺你這陣子有心事,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
其實,她這段時間這麼悶,也是葉文彰大晚上將她挖起來的原因之一。
他想跟她單獨坐一會兒,在一個安靜的地方,一個適合談話的時機,將從前那個連惜激出來,哪怕她又變得驕縱任性、無理取鬧也好,至少是朝氣蓬勃的。
仔細想來,他的小惜已經很久沒有跟大聲說過話了。她變得太安靜,太懂事了。不是說他不喜歡知情識趣的女人,而是連惜根本不應該是這樣的。
印象中,她膽大心細,古靈精怪,有些時候甚至比男人還要爭強好勝。這樣的一個人,天天憋在家裡,面對的只有丈夫和傭人,以及一棟雖然豪華卻毫無變化的大宅子,正常嗎?
葉文彰真是怎麼想怎麼彆扭。
前陣子他忙於葉修澤的事情沒有顧過來問,但是前晚他得到葉修澤的最新訊息後,自己在書房裡坐了很久,回想著葉修澤這些年在他身邊的表現,這才覺察到這個孩子早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就慢慢地在改變了。變得可怕,尖銳,憤世嫉俗。
而小惜呢?她是不是也在改變?又是為了什麼而改變?
今天,他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他可不想有一天,連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