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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聽到傅良歆提到傅家兩位老人,曾老夫人亦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慨,渾濁的眼淚在眼眶裡頭打了幾轉:“你放心。這些我都會做的。”

傅良歆最後緩緩地道:“我死後,請娘開祠堂,當著族長的面把小牛兒過到她的名下。這樣一來,小牛兒便是她的兒子,若是以後她沒有別的倚靠,或許不會輕易動小牛兒的。”

曾老夫人驚了驚:“你知道……”

傅良歆露出悽慘一笑:“老夫人,我雖然不聰明,可是我也不至於笨到這種程度。我一直以來,都只希望好好侍候將軍,好好服侍娘,好好撫養小牛兒長大成人,別無他念。可是我這般想,不等於別人就這般想……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古今都是這個理。是我見識淺,誤了自己也誤了小牛兒!”

第二天一早,曾府的丫鬟給傅姨娘送飯的時候,發現傅姨娘在臥室裡頭懸樑自盡了。

當然,其中的過程,曾連同亦是很多年後方知道的。而他那天早晨起床,只知道自己的臉上乾乾澀澀的一片,枕頭上溼漉漉的,淚水未乾。他由丫頭們侍候穿衣,想與往日一般地跑到孃的屋子裡,可是被李嬤嬤抱到了祖母的院子,李嬤嬤直抹淚珠子,喃喃地道:“小牛兒啊,小牛兒,你再沒有娘了。”

事情到此並未結束,曾家族長當著族人的面懷疑曾連同的身份。正在那緊要關頭,曾萬山連日夜奔從駐地趕了回來,他將火槍一把扔在祠堂地地上,抱起曾連同,撩開了曾連同的耳朵,告訴眾人,小牛兒耳中的每一道褶子都是與他一模一樣的,若是有人不信,可上來親自查驗。

曾萬山一脈雖然人丁單薄,但手握重兵,連朝中都顧忌幾分,族長自然不敢如此放肆,只好打著哈哈問族中各位年長之人:“既然如此,大家的意思呢?”

在曾萬山的目光比刀劍還銳利幾分,似乎隨時會出鞘割破眾人的咽喉,眾人心中大寒,都不敢有異議。

此後幾年,雖有流言,但年月一長,加上曾家舉家遷往鹿州,一切終究是慢慢地淡了下去。

曾連同緩緩地將一切道來,說:“這些事情隔了很多年,本來已經被人把蛛絲馬跡都抹得乾乾淨淨了。我自然是被矇在鼓裡的。可是年歲漸長,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是我爹從來不進我大娘的屋子。而我爹與祖母兩人把我看的極緊,顯然我爹心裡頭明白的緊,跟我祖母一樣,只是苦於沒有實質證據而已。而那毒婦,確實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裡裡外外叫人挑不出一絲的錯。加上她們孃家兄妹眾多,盤根錯節……”

唐寧慧默然了許久,道:“那你外祖父外祖母呢?”曾連同道:“我娘去世後,逢年過節的信都由我來代筆,一直到兩位老人家去世,他們都不知道我娘早已經去世多年了……”說到這裡,曾連同頓了許久,“那一年,我十三歲。我外祖父外祖母去後,我便被我爹送去了美利堅合眾國。我回來那一年,便遇上了你。”

“那時,曾方頤曾靜頤等人俱已經成親,周兆銘汪季新孫國璋等人能文能武,完全不容小覷。我爹自然想扶持我,可又怕底下的人不服,或者他也想探探我的底。我那時候去寧州,為的就是謀取柳宗亮的賣國情報,好做一場漂亮的出場……”

曾連同道:“並不是我喜歡這些勾心鬥角的日子。只是,那些人想要,我就偏偏讓他們得不到。再者,就算我不想爭,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世事如棋,每個人都是局中人,並不是你想不下就能不下的。可是,所有的這些事情之中,我並未料到會有笑之。”

他說:“寧慧,我不想騙你,你我之間的相遇不是什麼偶然……如果你願意,我們重新來過。至少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第36章

“如果你不願意,從明天起,你隨時可以離開。若是你要帶笑之離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