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哎,怎麼說呢,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又回來了!”
陳爸爸在第二天中午再次睜開了眼。
眼前,是滿臉淚痕的寶貝兒子。
你哭啥哭?陳爸爸不知道自己有沒說出聲,他覺得好累,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次,他睡得很熟,沒見到阿芳。
阿芳不知道去哪兒了,陳爸爸迷迷糊糊間,還問兒子有沒有見到阿芳。後來,陳爸爸徹底醒來後,就沒有再問了。
阿芳很多年前已經不在了。
阿芳不在了,那封信也不在了,是自己親手燒給她的。
真傻,明明是一場夢,還當真。
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陳爸爸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他渾身一震,轉頭看去。
陳劍鋒遞給他一片花瓣。
陳爸爸看了看花瓣,又看看陳劍鋒:“這是哪摘的?”
“不知道,你手裡拿著的。”
說來奇怪,躺在監護病房的陳爸爸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片花瓣,當時陳劍鋒覺得著這花瓣可能有點什麼含義,於是偷偷地收了起來。這段時間陳劍鋒忙著聯絡護工,把這件事給忘了,今天看到蘋果上面的葉子時才想起,只是這時候,香花已經枯萎,褪去了顏色。
“爸,蘋果切成片還是切成塊塊好?”陳劍鋒等了半晌沒見答覆,抬起頭,看到爸爸捧著花瓣,淚水溼了一臉……
陪護中心的趙大姐見那男人又來了,忍不住走上前,問他:“小哥,你是要找護工嗎?”
“嗯……是啊。”陳劍鋒開啟手裡的紙條遞給她,“二寶叔在嗎?”
“哦,他有安排到病人,最近都沒空,你找他的話可能要等上一個多月。”趙大姐翻看著登記表,說,“二寶叔上週才去的,目前陪護的是骨折的病人,好得慢,急不來呢。”
“那泉叔呢?”
“泉叔也沒空。”趙大姐說,“你是聽熟人介紹來的吧?”
“嗯,是啊。”
趙大姐見生意來了,遞給他一份表格:“是誰需要看護?在這登記一下吧。”
陳劍鋒一遍填,一遍問:“您這兒是怎麼收費的啊?”
“看是什麼病人,每個科室不一樣……哦,你爸爸啊……嗯,你爸爸介不介意女護工?”
陳劍鋒搖搖頭,爸爸那脾氣他最清楚,要是給個女護工陪著,爸爸恐怕都坐立難安,更別提讓女護工擦身子伺候什麼的。
“那就只能安排個男的了。”趙大姐在計算器按了幾下,遞給他看,“這個價錢,你看接不接受?”
陳劍鋒看了眼,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趙大姐給他安排的護工,收費一百五十塊錢一天,陳劍鋒不是不捨得花錢,而是他根本沒有什麼錢可花了。
一百五十塊錢,實在有點貴。
陳劍鋒問:“還有其他人嗎?”
“有,還有收費一百,八十,七十,五十的。”趙大姐瞥了他一眼,“新來的收費都低,有經驗的會高些,就像你在外面請工人,再說,我們這兒由醫院統一招人統一管理,收費的指標都明碼實價,你爸爸的情況比較嚴重,手術後休養期間得全程陪著,護工也會很累的,大家都體諒體諒啊。”
陳劍鋒走出陪護中心,心裡很茫然。
他也想請個有經驗的護工,但是資金跟不上,就算請了也照顧不了幾天。
陳劍鋒也想過由自己來照顧爸爸,但他留在爸爸身邊的話,又怎麼出去打工呢?
陳爸爸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這天吃飯,他問陳劍鋒:“你什麼時候回去啊?”
陳劍鋒眼神閃爍:“回去哪?”
“回s市呀,小劉威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