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笑了:出去可以,錢可不能少。我們有我們的規矩!你也明白。
何同山直了直腰板:初老闆,我這趟可是替日本人來的。
初春樂了:那更好,軍票我更喜歡。
何同山低聲問她:你想要多少?
初春伸出兩個手指:20票。
何同山口氣大著呢:這點小錢,平川先生給的起。
初春命令丫頭說:去請蘇姑娘吧。
映雪跟著何同山出了院子,身後傳來姑娘們的譏笑聲和冷言冷語。
木頭看到此情此景,心是冰冰的發涼,在他看來,日本人找映雪去,不過也是玩樂。他想阻止,可他心裡清楚,初春也不是好惹的,其他打手是認錢認飯不認人的,他阻止的話,或許會連累映雪一起挨燉鞭子,木頭又忍了,忍的心在顫。
其實布衣素顏,蓬頭垢面的映雪,這次還真沒引起日本人的什麼齷齪想法。進了平川的公館,映雪就開始做活,她拿出隨身的絲線,短短一會功夫,把繡品上被貓抓壞的地方補好了,單蝶成了雙蝶。
平川很滿意,連連點頭。何同山看到這個場面,也就放了心。
平川指著牆上的人物畫:這個,可以繡得出嗎?
映雪搖頭:可惜沈雲芝先生剛走。若能找得到她師傅,或許還能夠。
平川問:你!不可以?
映雪笑一笑,回答他:我要是有這手藝,早不在青樓受委屈了。
平川:青樓?
何同山可被映雪的回答下出了一身汗:她,她只是用人,漿洗、縫補的下人,不是*。您看她成這樣,哪還能見人啊?
平川半信半疑的點點頭,可忽然立起了小鬍子:恩?她見我?我不是人?
何同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打著自己的嘴巴解釋:小的該死,小的胡說。
映雪拿出手帕擦手汗,其實是掩飾自己的笑意。看見何同山這個德行,她心裡真是痛快。這個跟著叔叔欺負了她多少年的混蛋,也有個怕項。
平川示意映雪把手帕給他,他看了手帕,問到:這個,是你繡的?
映雪說:打發時間罷了。
平川問:送我,可以嗎?
映雪只好說:是先生抬愛了。
平川示意下人,給映雪端上茶。
此時,何同山卻在心裡譏笑平川:你是看上這帕子了,還是看上繡帕子的人了?沒眼光的東西,還真看上*了?
天色暗了,街上冷清了。平川公館的大門外,汽車停在那裡,司機在車邊等候。
司機看見映雪出來,很客氣開了車門,說:請。
何同山奇怪了:你面子可真不小啊!平川還派人送你?
映雪湊到何同山耳邊,低聲諷刺他:你叔叔再低賤,也是中國人的奴才。沒想到,你還給日本人搖起尾巴來了。
何同山哼了一聲:臭婊子!你少得意!
暖香閣門前,映雪下了車,日本人的車子走了。
姑娘們嫉妒的看著映雪,竊竊私語幾句。
一個20歲出頭的男子,也跟著映雪進了暖香閣的大門。
初春攔住了映雪:今天,蘇姑娘可是露臉了。
映雪笑了,伸了伸手:今日,露的只是手而已。
男子眼睛盯著映雪往前走,卻被初春攔住。初春問他:這位少爺面生啊,今天看上哪位姑娘了?瞧,神都被勾走了。
男子指著映雪:她,我找她!才下車的那個。
映雪停住了腳步,回頭看過來。
初春奇怪了:吆,今天可是咱們蘇姑娘的好日子啊!天寒地凍的,咱姑娘卻打春了。
男子問初春:多少錢,今天我要她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