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先前的那個中年口音說:“王紹洋雖然跑了,但他留下了話,指定了收貨人。我這人做事講信用。你真想要,可以等下次。”
“別瞎扯鳥蛋,王紹洋已完了。他姐夫原來也就是分局的刑jǐng副隊長,前陣子已經被扒了,下到派出所。今天又亂開槍,威脅學校老師,還打了所長。這次他姐夫不死也得脫層皮,你這貨就是不給他,他也不敢呲牙。”麒林口音的人接著說:“我認識市局的人,跟我合作絕對比跟王紹洋合作好。”
“不行,”中年人還是拒絕:“說過了,等下次吧。”
“既然這樣,那我就失陪了,”麒林口音的人恨恨地說:“告訴你,在麒林這一畝三分地上,我cāo某還沒碰上有敢對我說不的人。相信不相信,我發句話麒林沒人敢吃你的貨。這批貨你拉走吧,麒林地面上不許賣了。我這是為你好。”
一般人會以為這姓cāo的生意沒談成,放幾句狠話找回點面子。張秋生卻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他已經感覺到大約有十幾個人埋伏在防洪堤後面。果然姓cāo的剛剛走完棧橋腳一踏上岸就大叫:“哥幾個給我上,做了船上那兩個傢伙!”
十幾個人一湧而出,兩個手持土銃的傢伙跑在前面,一個握著五連發獵槍的緊跟其後,再後面就是仈jiǔ上十個拎著鋼管刀片的傢伙。
船上那兩人中的老頭,一縱身從船頂跳起,一個妙曼弧線劃過天空向棧橋飛去。棧橋的登船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處,守住這兒就能起到以一擋十的作用。
另外一個人直接從船頂跳下來,姿式雖沒老頭漂亮,但這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落地後立即一個翻滾撲向棧橋登船口,看來打鬥經驗非常豐富。
五連發獵槍開火了,一顆霰彈shè向老頭。老頭正在要落地沒落地之時,槍手這個時間把握的非常好。老頭臨急變招,在空中一個翻身。硬生生移開了幾尺。但這是一打一大片的霰彈,雖然避開了鉛砂最集中的區域,還是不免捱了幾粒鉛砂。好在老頭練的是內家拳,全身勁氣激盪倒也沒受多大傷。
中年人由於是直接跳下來,落地之後就勢一個翻滾。獵槍的霰彈沒打著他,一支瞄準他的土銃也沒打著他。正應了那句莫裝逼,裝逼遭雷劈。老頭要不是在空中來一個優美的飛翔,也不會吃槍子。
雙方就此僵持著。老cāo一方衝不上躉船,老頭兩個也衝不上岸。
時間真的不早了,張秋生不知雙方要打到何時結束,再說這種場面少兒不宜。揹著秋同悄悄從船的另一邊溜下水,遊了很長一段路後再上岸。又找著下水前收藏好的汗衫鞋子腳踏車,今天回家恐怕免不了一頓罵。
千叮嚀萬囑咐,叫秋同絕不能將今晚的事說出去。秋同正處於興奮中。乖乖,人在空中飛,槍聲砰啪響。這是電影電視裡才有的東西,今天讓他看見真的了,你叫一個小男孩如何不興奮?
憋著一肚子的興奮不能與人共享,那有多難受?秋同大惑不解的問:“為什麼不能說啊,媽媽姐姐爺爺nǎinǎi也不能說啊?他們可是自家人吔。”
這事得跟這小傢伙說明白,否則後患無窮。我們今晚遇上的事是黑社會火拼,一不小心讓我們看到了。他們說的那批貨是什麼?你不知道。我們走後,他們相互打沒打死人?你也不知道,是吧?
不管是什麼貨,不管他們打沒打死人。jǐng察都要調查的,這是肯定的,不然你以為jǐng察是幹什麼的?
jǐng察正找不到目擊證人呢,聽說李秋同當時正在現場。嘿嘿,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那jǐng察肯定要找你問話了。
就算你不怕jǐng察,可jǐng察問話你得回答不是?那批貨是什麼,你不知道。打沒打死人,你也不知道。jǐ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