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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這個「恨」字,充滿了嬌嗔,沒有絲毫怨憤,只是暫時的賭氣而已。

已經兩天,他們就這樣僵持著,老死不相往來?

懷烙獨自在小院裡,坐立難安。

外面又下雨了,她凝望著煙雨濛濛的窗外,期盼可以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可惜,除了一片朦朧,她什麼也沒看到。

室內實在難熬,推開門,移步街邊,在與他一壁之隔的距離裡裡流連徘徊。

「你聽說了嗎?」兩個市坊的長舌婦,從她面前經過,邊走邊隨意聊天。

「出什麼事了?」另一個問。

「昨天抓住個反清復明的。」

「哦?」

「今天便在菜市口斬首,走,咱們去瞧瞧熱鬧!」

什麼?懷烙胸口一緊。

她們說的那個人……不會就是令她坐立不安的那個人吧?他已經兩天沒動靜了,大齊也不見……莫非,是發生了什麼禍事?

「請問兩位大嬸,你們說的那人長得什麼模樣?」懷烙連忙抓住長舌婦問。

「我們也只是聽說,沒有親眼看見,好像是個年輕男子吧。」其中一人答。

年輕男子?!

懷烙的一顆心就快跳出來了,她顧不得再多問,連傘也忘了撐,挺著肚子疾行,一直來到菜市口。

菜市口人聲鼎沸,比肩的圍觀者如同高牆,等待著斬首的好戲。

懷烙擠都擠不進去,第一次覺得荒涼無助。

她該怎麼辦?

連人影都瞧不見,她該怎樣確定,那到底是不是他?

她該去問誰?向誰打聽?誰又能告訴她?

她只能站在風雨飄搖裡,欲哭,無淚。

曾經,她那樣恨他,恨他的冷酷無情,可現在,她只想拋棄所有束縛,把頭埋在他的懷裡。

但,他在哪兒?

她怔怔地站著,風雨吹起她的長髮,一絲一縷撫過她的臉……就這樣,站了不知多久,只知道四周的人聲愈來愈沸騰,雨愈來愈大了。

她挪動著艱難的步子,緩緩往回走。

斬首的犯人,她不敢看,也不想再看。

現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那隔壁的院子。如果,他沒有事,應該會回去吧?沒道理一去不復返。

只要她待在那裡等他,就有最後的希望……

一步又一步,院落漸漸近了,忽然,她怔住了,忘記了腳下的步履。

大門敞著。

她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門不是敞著的!

懷烙一陣驚喜,「之江」兩個字險些叫出口,卻及時壓抑興奮,以免希望愈大失望會愈大。

她屏住呼吸,緩緩推開院門。

只聽「吱呀」一聲,木門微動中,她看到了彷彿久違了千年的身影。

淚水頓時模糊了她的視線,一顆顆晶瑩淚珠刷刷而落。

「慧慧?」葉之江聽到門聲,連忙回頭,看到她的模樣,忍不住帶著幾許責備之意望著她,「下雨天,怎麼也不撐把傘?」

她再也忍不住了,不發一語的飛撲上前,緊緊摟住了他。

她聽見他的心在這瞬間像失去了跳動一般,但緊接著,是狂亂的怦動。

她的頭深深埋在他的胸口,不敢看他的臉。

許久,許久。兩人都保持著這種僵硬的姿勢,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彷彿……一次輪迴那麼久。

「為什麼哭了?」她的淚水濡溼了他的衣襟,微微托起她的下巴,葉之江低低地問。

「我……」她有口難言,難道要告訴他,方才以為他被斬首示眾了?「我也放不下你……」

她的臉兒緊皺著,淚水簌簌不止,梨花帶雨的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