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是他最好的朋友,卻也是仇人的兒子,他怎麼可能心平氣和麵對他?怎麼可能還會與他們聯絡?若之後他將紀顏秋殺了,恐怕他們之間的恩怨,世世代代都難解了……
聽他的解釋合乎情理,方柔笙瞭然地點頭,相信了他的說辭。眼尖瞥到玻璃桌上有兩隻高腳的紅酒杯,房間裡隱隱約約有著淡淡的玫瑰香,方柔笙的秀眉不禁微微皺了一下,“剛剛有女人來過?”
“這就不是你應該關心的範圍了。”連昊澤淡淡開口,俊臉上的表情,幽深得令人看不清。
方柔笙愣了一下,豔紅的嘴唇突然勾起,露出淡淡的笑意,“也對,咱們現在只不過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而已,我的確不應該管太多。”
初戀的感情還是太朦朧,太脆弱,始終敵不過時間和空間的疏遠。在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的感情是這樣的,可為什麼容玄,卻是那樣一個例外?!一想到容玄對上官月如此執著專一的愛,方柔笙心底的妒意忍不住滔天襲來,多年的陪伴、出生入死,終究敵不過如水中花般的朦朧初戀,她如何能甘心?尤其是看到連昊澤早已將自己放下,她更是嫉妒上官月的好運。
她低頭,悄悄斂下眸中的異樣,很快就抬眸看他,眼底溢滿了關心:“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好,好得很!”他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等我手刃仇人之後,會更好!”
“那人很狡猾,出獄後一直躲在背地裡……”方柔笙微微頓了一下,語氣有些擔憂:“容玄這段時間沒少遇他報復,你也要小心點。”雖說她不喜歡清賞,但在方柔笙心底,的確是擔心他與容玄的。
“呵——”連昊澤冷笑,俊臉瞬間陰沉下來。他舉起酒杯輕啜了一口,深邃的眸子快速閃過一縷異光,“你回去告訴容玄,這件事情他不要扯進來,上官家的仇,我會自己報!”
即使容玄什麼都不知道,即使他現在站在了上官家的立場,可若哪天他知道當年的幕後主謀是紀顏秋,他還能保持初衷嗎?就算他與上官家的感情再深,都無法抹滅他是紀顏秋兒子這個事實。若是連昊澤狠心一點,他完全可以利用容玄,甚至對他打擊報復牽制紀顏秋,可他卻偏偏該死地顧念著以往的兄弟情……
他沒辦法……
“他不會答應的,以他對月兒的在乎程度,怎麼可能對上官家的仇恨視而不見?再者,前些年他將那人送進監獄,早已跟對方結了仇,現在想抽身,談何容易?”方柔笙無奈嘆氣,她何嘗不想容玄抽身?只要一想到他為了上官月做那麼多事情,方柔笙就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後快,哪怕她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哪怕,她是……
“他還真當自己是上官家女婿了。”連昊澤冷哼一聲,語氣滿是忿恨與不屑。
方柔笙愣住,有點被他的態度搞糊塗了。
“對了,你可知道月兒——”她開口,想試探他知不知道月兒還活著,這時,洗手間的門突然被開啟,一抹清麗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瞬間打斷她想問出口的話。
方柔笙扭過頭,視線正好與清賞深幽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明顯嚇了一跳。她知道剛剛有女人來過,可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慕清賞, ;一時間竟忘記反應,只能呆呆站在原地,看著她搖曳生姿朝他們走了過來。
“連少,真難為你了,為了拆散我們夫妻倆,特地找幫手演戲來告訴我這一切,只不過我是不會受你影響的。告辭!”清賞微微一笑,杏眸瞥向方柔笙,淡淡打了個招呼,接著高貴冷豔轉身走了。
方柔笙驚愕地看了看此時一臉陰冷的連昊澤,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
“我知道,她把我忘了。”連昊澤無奈苦笑,忘了也好,那個噩夢,那些仇恨,他一個人來揹負就好!他的月兒應該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