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到底是誰背叛誰呢……”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更可怕的是,在這樣簡短的表演裡,京子還能充分地展現出她的演技。所用幾句對白,竟然套入之前別的演員的臺詞!無論是開始的模仿,還是後來的同句臺詞不同表現,都幾乎無可挑剔!
椹武憲愕然了,他怔怔轉過頭看向寶田羅利。
撫著唇邊的小鬍子,寶田社長微笑地輕輕嘆了聲。
“這孩子,又成長了呢。”
電視裡,傳來掌聲雷動。
“感謝,感謝您的指教。”節目結束後,京子和同臺的藝能界前輩們一一打過招呼,包括那一直對她看不入眼的川澄。
“表演,不錯。”川澄低低說了句。
“謝謝您!”她標準地一鞠躬,抬頭來盡是開朗的笑。“也多虧了您我才能順利表演下去!”
是嗎……呵呵,她還以為她一直是在阻礙這女孩的表演呢。川澄略微有點自嘲。
她揮揮手,身影從走廊的拐角消失去,消失在京子的視野裡。
川澄的情緒有些低迷。
節目的結果,京子的表演得到了所有評委的一致認可,她的角色因為無法徹底定性而得到了表演的附加分——就是讓人猜不出你所表演的角色,但又不能偏離這個角色的附加分。確實,在場的評委許多人第一時間認為她表演的定是個受害者,可是最後的那一句話卻又讓她成了傳統道德理論中的惡人,這樣的角色,讓人又愛又恨。而自己……在被這孩子的演技帶著走,又清楚地看到這孩子的演技和靈性之後,她忽然覺得,她老了。
這也許就是,一直在藝能界摸爬滾打那麼久,卻沒有這孩子爬升得快的緣故吧。
“川澄。”拐角處,一個身影喚住她。“一起回去吧。”
“你還做得真絕呢。”
“什麼?”
“評分的時候才知道那女孩的劇本是一片空白,你是她的臨時化妝師,又跟電視臺的劇務熟識,難道不是你做的?”川澄與她邊走邊說。
“我是有過擾亂她演出的想法啊……不過,那不是我做的。”
“啊?”
“我去後臺找劇務偷看她的小劇本的時候,那就已經是空白了。”
“怎麼可能……”
“劇務說,他也反映過,不過是臺裡有人下的意思,所以沒有改。”
——“少爺你真是太過分了。”石原聽過千葉貴雅和《詐欺》節目組負責人的對話,不由得脫口。
“有什麼過分的,有劇本沒劇本不都一樣嗎,反正都是要靠自己思考怎麼演。”孩子的背影走得頗有點老成感。“叫我貴雅君。”
“她還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一個新人,你這樣萬一……”
“石原,你不覺得在我面前談年齡很沒說服力嗎?”
“……你是不一樣的,少爺。”
“叫我貴雅!”
不理會身後管家公的絮絮叨叨,千葉貴雅環著雙臂啃著指甲,狡黠而靈動的眼瞳裡染上一層欣然之色。
“考核透過呢,京子。”
“喲呵——”白花花的泡沫噴灑四溢。
京子走進社長辦公室的時候,沒想到迎接她的竟是一瓶香檳。
她頂著一頭泡沫傻愣愣地抬頭看,社長,椹先生,緒方先生,百瀨小姐,以及以及,許多參與《Dark Moon》和今天演出的工作人員。
社長的辦公室被打扮成小酒居的模樣,燈籠紙門一應俱全,讓她差點認不出來。
“慶祝成功——”所有人對著京子笑呵呵地祝賀道。
“成……功?”
“是啊,今天京子小姐的表演我們大家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