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面無表情地出現在她的背後,一張陰沉的臉面,所有的眉眼都被黑暗遮蔽,隱匿在流海之下。
當肩膀被那個人拍上的那一刻,千鶴紗音抑制不住的驚叫起來。
“閉嘴。”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很自然而然的環過她的身軀,捂住她驚叫嘴巴。而後冷沉的聲音侵入她的耳膜。
“唔……唔?!”好半響終於對來人身份回過神來的千鶴髮出驚訝的音節。
明明並不比自己高大的京子,卻不知從何而來的助力讓自己動彈不得,全身上下彷彿都有冰冷的東西在糾纏著自己,千鶴紗音試著掙扎,卻最終屈服在京子那駭人的目光下。
那眼神似乎在告訴她,只要她敢妄動一下,她就會知道地獄的模樣。
“你和Er認識。”京子輕易地扳過她,把她推在冰冷的瓷磚牆面上,出口的句子絕不是疑問句。
“……Er是誰?”
“千鶴小姐。”京子倏地傾上前,瞬間爆發出來的霸道氣息壓得千鶴紗音動彈不得。她的眼中有光,冷得像千年寒冰的光,只消輕盈一凝就能凍結住四肢百骸的光,被深淵的黑暗包圍的千鶴紗音下意識地抵著牆面想離她更遠一些。“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演技很爛。”
——這是最上京子?
這是那個平日無害,見到她們就只會致以微笑,見到老師只會點頭哈腰,在片場看起來柔弱可欺的小女生?
即使見過她在藝能班爆發的那一次,可是和此刻的她透出的氣息,完全不同。
她是認真的。
根本,無法,反抗。
“你拿走我的手機做了什麼。”
千鶴紗音一怔,旋即搖頭:“我根本沒碰你的東西。”
“喔,是嗎?”最上京子乾脆額頂著她的額,那雙攝人心魄的黑瞳鎖住千鶴遊移的雙眼,兩個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千鶴卻只感到了深切的恐懼。
“——稍微回想了下,那時候是你打翻了我的包吧?”
“我說了沒有!”
最上京子突地垂首,沉默的空間裡,一陣桀桀的笑聲由小到大,幽幽迴盪開來。
再看到她時,千鶴只覺得她面容上的冷漠化為一道詭譎的笑弧。
“如果只是否認拿走我的手機我還可以相信,但是如今連刻意打翻我的包都要否認,那麼就一樣都不能相信了呢。”
“你、你不要發神經……”千鶴紗音求救的眼神往門外投去:“很、很快就有人會進來!”
“確定只有你一個人在裡面以後,我就在門口放置了清洗中的牌子。”
“——最上京子!”
“現在——”她的微笑漸漸收斂,再次融為解不開的冰寒,“告訴我,你們做了什麼。”
她的語氣一直是帶著命令的陳述句,根本不容置疑。
也許是跟敦賀蓮相處久了,也許是演員的天賦作祟,當一個人習慣瞭如何去飾演另一個人,當一個人習慣瞭如何表演並不存在的情緒,對於謊言,她就掌握了識破的關鍵。
千鶴紗音本來就不怎麼能說謊,因為她的演技和敦賀蓮不在一個檔次。
“錄音。”在千鶴紗音打算繼續否認前,京子冷冷吐出兩個字。
這兩個字讓千鶴紗音投鼠忌器,她僵直了身子,皺起的眉頭舒緩不開。
“呵……原來敦賀蓮沒有瞞著你。”預料之外,她以為敦賀蓮不會把有關自己身世的事情告訴這個看起來幫不上半點忙的女學生,但顯然……現在的最上京子和千鶴認識的人不一樣。“拿這個威脅我也沒有用,錄音裡有敦賀蓮身世的部分,如果你想把它公之於眾,敦賀蓮也難逃一劫。”
“所以放任你們繼續做小動作?”京子以食指慢慢勾起千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