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乍現,濃霧深鎖,晶瑩剔透的露珠,沾滿綠油油的樹葉,陰霾的無淵魅谷,陣陣晨風吹過樹梢發出了颯颯的聲響。
白雲生修長的身影靜靜而立,黑髮迎風飄揚,白袍隨風飄逸……修長指尖輕輕拂過墓碑上的字跡,深濃黝黑的眸中蒙上淡淡的水霧,無言的輕嘆聲,代表著不願說出口的情感。
雖然未曾喚過一句師父,卻已深埋心中……
他閉上雙眸,任涼風拂面,任思緒遊走,三天前若不是他前來祭拜幻衣,也不會意外的見到殷青柔,明白所有事情的真相。恐怕,現在的他,還遲遲徘徊在聖教外……
也許,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有註定,今生他再也不放開她了。
殷青柔身影悄悄走出山洞,一襲淺藍色的絲質衣裙,外罩同色披風,襯托出她那楚楚動人的韻味兒,黑亮似緞帶的秀髮向上輕綰,讓她那張瓜子臉蛋更顯得輕靈秀雅。
她緩緩來到他的面前,柔聲道:“三天已過,慕容雁自哪天離去後,就一直沒有訊息,想必是聖主不肯……我們還是走吧。”
白雲生眼光銳利的環顧四周,這種逼迫的感覺他似乎曾經體驗過,突然問道:“青柔,妳怕不怕。”
殷青柔搖頭道:“不怕,只要是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白雲生走近她,雙手圈住她的身子,俯首吻著她的髮絲,溫柔道:“青柔,雖然妳的內力還沒恢復,但相信我,我一定會帶妳離開這裡,即使要我的命……”
殷青柔伸出素手遮去他的話,正色說道:“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你說過,你的生命是我的,以後沒我的允許不可以再說。”
白雲生含笑點了下她的鼻頭,難得戲謔的口吻回道:“是,以後我不敢再說了。”
殷青柔呆呆的、愣愣的、蠢蠢的、無法置信的張大眼睛看著他。
白雲生輕咳兩聲,兀自漲紅的俊臉一臉窘迫的轉開,說道:“我們走吧。”
殷青柔回過神,偷偷抿嘴甜甜一笑,也只有在她面前,白雲生冰冷的氣焰自然的就會消失,她雙手緊緊挽住他的手臂,滿心開懷的依偎在他身上,隨他的步伐一步步走離無淵魅谷……
霧好濃,雖是白日,但樹木蔽空,雜草叢生的簋魅沼澤,終日瘴氣瀰漫,陰暗幽深,幾乎沒有日夜之分。
白雲生和殷青柔方一出無淵魅谷,平日不休的蟲聲蛙鳴突然停了,周遭的空氣也呈現出某種不安的張力。
兩人緩緩走在霧氣攏罩,詭密靜謐的幽林中,風吹的有些不自然,兩人均不敢大意。
突然“哦嗚──”
這個聲音?白雲生警覺得抓緊殷青柔的手,說道:“小心!是野獸的聲音。”
白雲生忙將氣運在右手的長劍上,步步為營地往前走,他專注的凝聽四周,連最細微的聲響也不放過。
“吼──”的一聲,那是野獸飢餓的吼叫聲,隨著聲音越來越接近,風劇烈的震動起來,朦朧中,數只龐然黑色巨物自濃密的樹叢中突然的攻擊。
白雲生左手攬住殷青柔腰身,迅速施展輕功高高躍起,閃避突如其來的攻擊,當他一落地,數只巨大黑影發出吼叫聲,一雙雙燃著紅焰的眼睛猙獰般盯著他們,迫不及待的撲了過來。
白雲生身形慢慢移動,左手緊緊攬住殷青柔腰身,右手長劍揮動,旋劍光,舞劍鋒,出手利落,劍無虛招……
白雲生連續揮動手中長劍,空氣中劍旋氣流揮灑,不時傳來重物墬地的聲響,和野獸垂死的哀嚎聲。
然,無論野獸一隻一隻的倒地,卻又有無數只野獸一隻一隻地撲上前,即使受了傷的野獸,只要沒有倒下,仍然沒有停止攻擊,狠狠撲向他們,不讓白雲生有喘氣歇息的空檔。
白雲生略帶喘息地語調,說道:“飼